想到那个古怪神医,许言儒的心里燃起了丝丝希望,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大夫能治欢儿的病,那就一定是这个人。
说起许言儒是如何知道安从阳的,要从两月前说起,那时许言儒一个朋友的孩子从阁楼掉下去,摔到晕厥,不省人事,大家全都慌了。
一群人到处求医问药,所有看过的大夫都让家里人准备后事,谁知道安从阳只路过随便施了几针,那孩子当场就醒。
,街头巷尾都传,说这安从阳是菩萨转世,不然怎么能从地府鬼差的手里抢人?
当时许言儒也跟安从阳有过一面之缘,记忆中安从阳是个书生气极重的人,模样长得潇洒俊逸,年岁和许言儒差不多。许言儒不敢多耽误,直奔那位朋友家去了。
朋友见许言儒上门很是高兴,但当他问起安从阳,朋友急忙摆手道:“我可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许言儒听他这么说,急的直冒汗,现在欢儿跟他可就只剩下这一个希望了,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上次你的孩子不就是他救好的吗?当时我就在场,你可莫要说胡话哄骗我!”许言儒急忙说着。
“许兄啊,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关于这位神医的事,我真的不能说啊。”那位朋友叹气跺脚。
正巧他夫人端着茶水进来,听到两人在讨论安从阳,接过话茬,抱歉的对许言儒道:
“许老板,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而是安神医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一定要守口如瓶,我们孩子的命是他救的,救命恩人的事,怎么能不答应啊。”
许言儒急的满头大汗,一咬牙,给夫妻两人跪下了,为了欢儿,他没什么不能做的!
“求求你们了,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才会冒昧上门,内人现在已经病的不行了,明明怀着身孕却日渐消瘦,吃了多少补药都不见好转,城里的大夫都说没治了,这真的是一尸两命的事,求求你们,就告诉我安神医在哪儿吧!”
他口口声声的痴求打动了夫妇两人,那朋友一跺脚,扶起了许言儒,咬牙说道:
“人命关天,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安神医答应救你夫人,我也算是积德了。走,我这就带你去!”
许言儒连连道谢,两人骑着快马,连夜往南边的临水镇去了。
几人午后出发,直至入夜才堪堪赶到临水镇,镇子不大,透着一股灵气劲儿,到处都能看到三几孩童玩耍打闹,他们从官道往南绕了几个弯终于到了镇上。
两人翻身下马,马儿都累的不行了,许言儒看了看天色,不放心的问着:“都这个时辰了,咱们要再赶回去,恐怕要明日了。”
“明日?”朋友摇了摇头,往前拉了拉缰绳,小声对许言儒说道:“你没听说过安神医的名头吗?当日他肯救我儿子,完全是一时兴起,这人医术高深莫测,却从不肯轻易给人治病,多少达官贵人的子弟都是在他门前活活等死的。”
“竟然真的那么狠心?”许言儒惊叹的问着,都说医生是悬壶济世,他怎么能凭着自己的喜好救人!朋友摇头道:“倒也不是狠心,我听说安氏一门有一条祖训,治该治的人,不该治的人都是阎王爷要的人,那种人救了是会折寿的!”
听到这儿,许言儒糊涂了,呢喃的念叨着:“那他是不是不会治,所以才不治的?不然如何去评判一个人该治还是不该治呢?”
朋友并没有想得那么深,糊里糊涂的摇了摇头,耸肩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未必是真的,前面就是安神医的宅子了,咱们快些走吧。”
许言儒闻言,连忙加快了脚步,他每努力一分,欢儿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他绝对不能退缩,只要安从阳肯救,要他一辈子当牛做马,他都无怨无悔。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欢儿,你一定要等我,我很快就会回去救你了。
殊不知在他外出寻医的时候,欢儿的病更加严重了。这天刚到傍晚,欢儿就开始咳嗽,一刻都不停,原本这些时日吃的那些补药,全都被她吐了出来,许家上下全都慌了,丫鬟婆子们全都守在欢儿院里伺候着,许母更是守在欢儿床边,一刻不肯离开。
欢儿一直咳嗽着,眼睛里都咳出了红色的血丝,整个人像是瘫软的面泥,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许母的手,边咳嗽边问着:“娘,言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