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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越南战争，现在还看不到尽头，……我们66届的同学是多少？我记得是579名，有98名自愿来到越南战场，你们司令部有统计吧？汉奈西来信告诉我，说已经有27名送了命。我不知道受伤的是多少。……&rdo;

&ldo;据我所知，司令部统计伤亡，并没有把我们66届同学单列出来。&rdo;

&ldo;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成为第28个！&rdo;

&ldo;谢谢你的祝愿，我觉得你的情绪是乐观的，观点却是悲观的！&rdo;

&ldo;你的概括完全正确，因为明天我就离开这个该死的越南，所以情绪很好，观点，我来越南时是兀鹰，回去时是鸽子！你是鹰派还是鸽派？&rdo;

&ldo;军人应该永远是雄鹰，所以面对你的银星勋章，我想给你一个忠告！&rdo;

&ldo;正像你听我的忠告一样，我也洗耳恭听，说吧！&rdo;

&ldo;若是我处在你的地位，我就跛着脚再进一次丛林，换上少校肩章，佩上金星勋章，等到越战胜利结束，作为凯旋英雄荣归故里。……&rdo;

&ldo;看来，这个荣耀我得让给你了，因为在海军陆战队的一位同乡吉姆&iddot;布雷恩临归国时也给我一个忠告，他说：&lso;我断了一条腿，是不幸也是有幸，我退出了战争，我们没有缘由像疯子似地到万里之外去残杀无辜，我的腿断了，头脑却是特别清醒的。……&rso;他临走，给我丢下了一本快翻烂了的小说，是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帅这本书你看过吗？……&rdo;

&ldo;没有，我觉得这个书名有些怪，这就等于说，世上不要有军人。……&rdo;

&ldo;你要我把书的内容告诉你吗？或者是我把那本书留给你。&rdo;

&ldo;我相信一定是满纸荒唐言，这个海明威竟然提出消灭武器，而且还永远，消灭武器自然就是消灭军人。这个家伙没有常识，他不懂得鹰隼不能没有爪，虎豹不能没有牙，所以他自杀了！&rdo;

&ldo;他自杀是由于别的原因。&rdo;

&ldo;可是战争是绝对避免不了的，&rdo;我万分肯定地说，&ldo;我从七岁起就懂了！&rdo;

&ldo;天才！&rdo;

&ldo;不！这叫推论，七岁那一年，为了一个屁，我发动了一场战争。&rdo;

&ldo;很有趣，&rdo;他晃晃空酒瓶，要服务小姐送一瓶威士忌来，&ldo;愿听其详！&rdo;

&ldo;那是上小学的时候，我的前排座上的同学放了一个屁，臭得我差一点昏倒，我想他是有意臭我，我自然要实施报复，在老师登上讲台，值日生高喊一声&lso;起立&rso;时，我一探身子在他坐位上放了个尖头朝上的图画钉。当他在口令声中猛力一蹾时，便大叫一声蹦了起来。这种效果我不说你也想得出来。……&rdo;

&ldo;你准得挨揍！&rdo;

&ldo;你错了！下课后，老师把我留下，要我对恶作剧作出检查，但我一口咬定他对着我的鼻腔放屁，是有意臭我，因为他偷别人的铅笔刀，是我制止了他。……我是自卫！老师也不知处罚谁好，接着就演变成校外搏斗，而后扩大成两派大打出手。……这就是战争的缩影，要消灭战争就得消灭人类。……如果你谋取霸主的地位，你就必须征服，……这里没有什么正义和非正义可言，你强了，就去征服别人，你弱了，就被别人征服。自古皆然。……&rdo;

&ldo;我赞成你的高论，但我更推崇1912年威廉&iddot;塔夫脱总统提出的金元外交，用资本输出去控制他国政治经济命脉。……&rdo;

&ldo;这是你父亲的观点，他是牧场主，跟现任总统约翰逊一样的出身。他不懂得只有萝卜没有大棒是不行的。回去你劝他读一读希特勒的《我的奋斗》，其中有一句至理名言，&lso;用德国的剑为德国的犁取得土地&rso;，没有武力作后盾，你的金元就是别人的！你父亲有没有保镖？&rdo;

&ldo;算啦，这些大棒加萝卜的问题，等咱们当了总统以后再操心吧，我问你。你们这个别动队归哪个营哪个团指挥？&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千万别碰上一个混蛋指挥官，他们蹲在掩蔽部里只会把你指挥到坟墓里去！……&rdo;

&ldo;不，我只对威斯特莫兰将军负责。昆嵩、克莱基地只有向我们提供支援的义务。……&rdo;

&ldo;很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二战期间，巴顿为什么打得那么好？就是他对蒙哥马利阳奉阴违。……&rdo;

&ldo;谢谢你的肺腑之言，你明天什么时候走？&rdo;

&ldo;九点二十分起飞。&rdo;

&ldo;太遗憾了……&rdo;

&ldo;你忙你的，没有必要为我送行。……&rdo;

&ldo;你当我是为不能送行而遗憾吗？&rdo;

&ldo;那为什么？&rdo;

&ldo;如果你推迟到下午起飞，我将请你为我的士兵讲一讲丛林战争中的战术问题。……&rdo;

&ldo;你何必舍近求远呢？我三次进入丛林，你的副手克里斯却五次进入丛林。……&rdo;

&ldo;我讨厌这个家伙。……&rdo;

&ldo;也许他更讨厌你。……&rdo;

&ldo;我相信，我没有让他讨厌的地方。任何方面我都比他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