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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八百四十七年的风雪除夕夜。
一场厮杀过后……
少年沈春生一箭洞穿五品粱续广,而后,在风雪高台上站了整整一夜。
而许落,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醒来第一眼,岑溪儿就在他眼前……
“你一直在呢?”许落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痕,“放心吧,我没事了。”
“不许哭,过年呢,今天是年初一,哭了可不好。”许落记得往年在莲隐峰上过年,十一师叔教训她顽皮的女儿,许落唯一的小师妹,就是这么说的。
出圣村的这个年初一,沉浸在一片欢庆之中。
哪怕是那些昨夜里受了伤的村民,也都一样,他们穿着新衣,仍把弓背在身上满村游走,说笑着,也吹着牛,掰着手指头争辩是自己昨夜射下的贼匪更多。
还有一个传言,说是沈春生昨夜射的那一箭,夹着风与雷霆。每个人都说的好像是自己亲眼所见。
当天下午稍晚些,身体稍稍恢复了一些的许落被村老们恭请到了出圣村的宗祠。
这或证明了他如今在出圣村的地位。
在场的除了许落还有十几名村老。其中马奔原是被用门板抬着来的,昨夜一战,这个本就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
“原爷他……”许落走到另一个躺着的马当关身边问道。
“身体彻底垮了,但是心情很好,或还能支撑一段时间。”马当关艰难的笑了笑,但笑容确是真心实意的,与叔叔一样,他也是伤痛在身,却心情愉悦。
此刻,他的腰背和双臂都被纱布一层层裹缠着,敷了伤药。
“你呢,你怎么样?”许落指着马当关身上问道。
能开三石弓,与连开三石弓,根本不是一个概念,马当关昨夜已经把自己废了,闻言苦笑一下,“我这双手臂,怕是已经废了。今后别说开弓,连能不能拿得动筷子,都不知道。”
“但是无妨,有春生呢,谢谢你,许兄弟。”他说。
许落沉默了一会儿,别说他不太懂医道,就是懂,没有灵药,他也一样帮不上忙。
“那今天?”许落问道。
“今天,作为春生的师父,出圣村的恩人,你会和我们一起,见到出圣村自远古以来,一直保守的,最大的秘密。”
马当关话音刚落,沈春生一身黑衣从祠堂外走了进来。
“师父。”春生之前已经到家里将自己现在的情况说与许落听过了,见面问候一声,又向其余村老见了礼,而后有些茫然的站在祠堂正当中。
村长夏谷先是带领众人祭祀了祖宗,而后,才一脸正色转向春生。
“昨夜,你那把两石弓碎了。”夏谷说。
“嗯。”春生点头,表情似乎有些惋惜。
夏谷抬头,把目光从一个个村老面上扫过,而后,才郑重的打开了放在桌案上的一个石盒……一把古朴,带有裂纹的黑色长弓;一支银光熠熠,不知是什么鸟羽为翎的羽箭。
“春生,你试试。”夏谷把石盒捧到春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