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虚弱坐在榻上,握住常庆的手。
在李怀屿和席容来时转过头不看他二人,语气里带着不善:“皇上要送玉儿和亲,那便从哀家的尸体上踏过吧。”
“母后怎么能说这些话出来。”常庆捂住太后的嘴,“女儿会一直陪在母后身边,谁也赶不走。”
“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自己不知道吗,还要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太后一直是和蔼的面容,席容自进宫以来从来没见太后发过脾气,就算是不喜欢那个妃子,不见便是了。
“容儿,你来哀家这。”
席容为难了一会,最后站到了太后边上。
李怀屿宛如一个外人:“玉儿发生什么事了,与皇兄说说可好。”
常庆撇过头不看他:“常庆的皇兄不会为了利益而牺牲常庆,皇上不是常庆的皇兄。”
席容心虚低下头,这德妃到底劝说了什么,成功让母子三人“反目成仇”了。
“屿儿从小不在哀家膝下,怎么就生了一个和先帝一样凉薄的性子呢。”太后眼里带着怨恨,“现在还要送自己的妹妹去和亲了。”
李怀屿本欲要走,听到这话突然暴怒:“朕何时说过要常庆和亲!”
常庆眼里霎时留下眼泪:“那德妃来找母后,劝说母后叫我和亲是什么事?”
“玉儿也并非那种死缠烂打之人,玉儿与皇兄便这般吧。”在常庆眼里这无非是李怀屿想断了她的念想做出的决策。
“母后,女儿愿意嫁给赵星衡,女儿不想和亲。”常庆眼里有了几分祈求,“女儿当日并非无故打那北厉皇子,是他口出狂言侮辱我们大启,女儿一气之下才抽了鞭子。”
真要她嫁过去,这不是要她生不如死吗,还不如嫁给那书呆子。
李怀屿头疼万分,这常庆实在令人头大:“邑远侯都来拒亲了,你还有朕替你擦屁股!你羞辱了人家,现在还要他将你娶回去。”
之前这亲事是他和老侯爷一拍即合,但常庆辱人在先,气得老侯爷退婚后,现在又要他赐婚。
这可不是什么君臣和乐,他要真下了这道旨意,邑远侯该有异心了。
“那就要我嫁给他吗?”
“母后,女儿嫁过去指不定半年就要香消玉殒,常庆以后是再也不敢喜欢皇兄了。”
席容将剥好的果仁放在太后手边:“长公主,皇上也说了他并非想过让您和亲,那德妃的话便是不作数的。”
这些话传不到外面,李怀屿不会让常庆和亲的风声传到外面,这三人只会在心里记恨上德妃。
单凭一个常庆长公主,便够德妃头疼许久。
妃嫔只会暗地里搞事,常庆从来只做明面上的事。
太后气了许久,檀音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走进来,微微一拜,身上淡淡的兰草香钻进了席容的鼻子里。
席容不动声色道:“檀音圣姑熏了什么香,好香啊。”
她微微动了下鼻子,像是在用力闻着味道,一脸好奇看着檀音。
檀音底下眼帘:“太后娘娘喜欢清净之物,但一直住在小佛堂内扰了檀香总有不适,贫尼便拿兰草熏了衣服,叫太后一节课业结束后能有几分放松。”
“你有心了。”只要不让常庆和亲便好,太后放下这事,屏退他们几人去了小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