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那神官说了一样的话,李怀屿闻言紧皱眉头,面带不悦。
后面席容来到养心殿时,那神官是捂着被砸破的脑袋屁滚尿流地爬出来。
神相好不狼狈,从席容身边经过时来不及行礼,很快便跑了出去。
席容大度,只觉得好笑,直勾勾进了养心殿。
寝殿里,李怀屿虚弱靠在床榻上,正闭目养神。
案几边放着一碗药,席容走上前坐在他身边。
宫人悄声进来点燃烛火,席容看着如儿臂粗的红烛,在灼热下流下红蜡。
这几日天晴明朗,这会下起雨,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
席容见他睁眼:“皇上醒了。”
李怀屿撑着身子坐起,席容上前将她扶起。
案几上的药已经凉了,席容端起药道:“臣妾叫他们再重新端一碗来。”
“不必。”李怀屿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坐着吧。”
席容依言坐在他身边,李怀屿拿过碗将凉药喝下。
夜晚困晓,这么一下冷得从头到底,清明了许多。
今晚他没翻牌子,席容下去沐浴更换寝衣后坐进他怀里,小心翼翼避开他那只受伤的手。
席容还是如往日一般无异,今日他叫出欢儿时,他亲眼看见了席容脸上的失落。
他独独想了一日。
席容挡在他身前时他在害怕。
席容性子并没有表面上看得无害,是他在纵容吗,明明知道她是黑了心的狐狸,还次次怕她委屈,想着护着她。
他的恩宠会引来嫉妒,那他便给席容高位。
他回想着花庙上的惊鸿一瞥,金銮殿上的再遇前尘。
那日花庙,他与一个小姑娘恰逢对视,后面是那小姑娘睁着那清澈明亮的眸子和一黑心商贩理论。
后面的事早已不记得了,一生见过路过的人多了去了。
他当初不过是多记了几眼。
后面是在金銮殿上,印象中小姑娘是个胖乎乎的丫头,和那清减的人影没有半分相像,但那双眸子,却是一模一样,清澈明亮。
李怀屿干巴巴道:“容儿有什么想问朕的吗。”
席容笑而不语,未回他的话。
她有什么好问的,皇后当初跑来找她,就差把淑妃是李怀屿的挚爱说给她听了。
在这独一份的宠爱下太容易迷失本心,席容要时刻保持清醒,日日逢场作戏,免不了就当了真。
“明朝明朝待明朝,只愿卿卿意逍遥。”烛火照在他深色的眸子里,温和看着席容,里面乘了以往没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容儿是朕的卿卿。”
“淑妃,是朕的救命恩人。”
席容脑中一顿,李怀屿在说什么他自己清楚吗?
她发现自己只能干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许是张着太过呆傻,她又将嘴闭上,那双带着不可置信的清眸一动不动望着他。
“再看就要成望夫石了。”席容眼里一片黑暗,听到对方又说,“卿卿如晤。”
“皇上若因臣妾挡在您前面而……喜欢臣妾,臣妾望皇上莫开这种玩笑。”席容心里是在不信的。
若说动容,那必然是有动容的。
“卿卿,不是用来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