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丝若听着心里不爽,却不能因为她这可有可无的意思就跟她计较,否则太掉面儿。
只是,就这么受了下去,也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她手里拖着茶盏,只笑着看向年氏:“瞧,还是年妹妹屋里的人伶俐,就连个丫鬟都是标致的。”
那妾侍脸上的笑僵硬住了。
“侧福晋说笑了,妾身是年侧福晋房里的格格。”佟丝若说她是个丫鬟,她也只能干巴巴地解释。
“原是我看走了眼。”
“难怪我看着的时候就觉得,这么标致的丫头即便是放眼整个王府,也算是出挑的。既然是为妹妹,倒也说得通了。”
那妾侍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
丫头丫头,明知道她不是丫鬟,还非要一直提,甚至还拿她跟整个王府的丫头比,这岂不是在对别人说,在佟氏的眼里,她就是个丫鬟吗!
只是虽然她是心里快要气炸了,面上却只能僵着。
原本她只是想刺刺这位佟侧福晋的,却没想到,反而被打了一巴掌。
佟氏看着那妾侍闭了嘴,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
乌拉那拉氏问过了几个孩子的近况后,便令依旧令众人散了。
佟丝若懒懒起身,准备回去再睡个回笼觉,然而刚走出乌拉那拉氏的院子,便被刚才那妾侍拦住。
“妾身方才言语之间恐有不妥之处,冒犯了侧福晋,还望侧福晋能原谅妾身无知,宽恕则个。”
说着,她便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来。
此刻正是请安刚散的时候,人都还没有完全散开,所以这一幕,便被所有人看在了眼里。
佟丝若只觉得自己脑皮疼。
她实在不记得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格格,居然这么多戏。
方才在乌拉那拉氏那里演了一出不够,如今在门口了,居然还要再演一出。
只是,她想演戏,佟丝若却懒得搭理她,这会儿她还想睡觉呢,于是便道:“我倒不知,你何时冒犯我了?妹妹人长得伶俐,心思怕也比别人多些,倒是妹妹多思了呢。”
她本以为这样就能打发了这位,却没想到,这位戏多的格格听了她的话,面上先是一喜,露出一副安心的神情,随后又换上了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道:“妾身多谢侧福晋宽宥。侧福晋真是个宽容和善的人,难怪妾身一见侧福晋就觉得亲切,不知日后可否常去侧福晋那里拜访?”
世上之人多是这般,总是喜欢得一寸进一尺,佟丝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也懒得再跟这位戏精废话,只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年氏道:“年妹妹,我瞅着你房里的这位格格似乎喜欢人多的地方,可是因为你那儿人少了,她觉得冷清的缘故?”
年氏本来懒得管这事,只是如今被佟丝若叫住了便不能不管了,只能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