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郭照忌日的前一日夜深了,也不见郭蝉,任素衣才有些担心起来。
半月前郭蝉给任素衣来信,说是她有事出城几日,没成想半月了也没有郭蝉的音讯。
忽然任素衣似乎听到窗户被人动了动,然后便见一个身影打开窗户翻了进来。任素衣吓坏了,这一年,任素衣每回来天灵寺主持都为她安排此处院落,从未有事,没成想今日进了贼人。
任素衣从枕头底下偷偷拿出一把匕首,这是郭蝉送给她做防身之用。
不想,此时莲碧被惊醒了。
“小姐,是你醒了吗?”
任素衣怕贼人作乱,猛地从榻上跃起,匕首比在胸前,正要刺出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同时屋里也亮起来。
“是我。”
“郡主!”
郭蝉扯了扯嘴角,指了下任素衣手里的刀,笑道:“不错啊,还知道防身了,机灵不少。”
“阿蝉,你可吓死我了……”任素衣放下刀,还没说完便察觉不对,郭蝉嘴唇发白,手紧紧扣着桌子,显然是连站着都吃力。
“你怎么了,阿蝉。”任素衣上前去扶,一碰到郭蝉,郭蝉便昏倒了。
昏倒前郭蝉说了句,“莫要声张……”
任素衣见莲碧还愣着,忙道:“莲碧愣着作何,快来帮我将阿蝉扶到床上。”
“好。奴婢来了来了。”
二人合力将郭蝉抬到榻上,任素衣解开郭蝉的斗篷,惊得深深吸了吸气。
郭蝉背上有伤用布包着,如今已经被血染红,不知深浅,但黑色的斗篷摸上去浸满了血。
莲碧道:“小姐,怎么办,郡主怎的受了如此重的伤,奴婢这就下山去请大夫。”
任素衣想到先前郭蝉的吩咐,便道:“你先去打点热水来,然后亲自去请主持圆宝大师前来。”
“好。”
趁着莲碧去寻圆宝大师,任素衣绞了帕子替郭蝉擦去身上的血迹,拿出一套自己的衣衫,打算替郭蝉换上。
郭蝉穿的是一种类似直缀的袍子,很方便脱下,只剩下肚兜和亵裤。如任素衣所料,郭蝉的肌肤白皙如血,光滑如玉。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郭蝉,灯火摇曳下,外面是飞雪纷纷,任素衣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是要蹦出来一般。
任素衣来不及深想,外面莲碧的声音打乱了任素衣的思绪。
“小姐,圆宝大师来了。”
任素衣猛然惊醒,冲外面的人道:“莲碧,请大师稍等,我替郡主换身衣衫。”
圆宝大师在天灵寺礼佛多年,佛法高深,旁人却不知圆宝大师的医术同样高明,郭蝉也是偶然得知。
看圆宝大师收手,任素衣焦急的问道:“大师,您看郡主的伤势如何,可是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