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
傅咏兮的一句话还没完,佟寅生又冷笑起来:“只可惜呀,你自己愿意还不够。以我们对你的考察来说,像你这样冲动的性格,似乎不是独当一面的材料。”
这最后一个理由,无论有没有藏着私心,都让人无法反驳了。
傅咏兮亦知道自己在服务一方面的确有欠缺,也就偃旗息鼓了。
最后,佟寅生不无挑衅地提醒道:“尽管是新尝试,但是你们四个不会有任何的优待。银行不是慈善会,我们要讲效益的。业绩如果差总体平均值太多,同样要扣薪水。既然你们认为女人不比男人差,我自然是选择相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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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定下了,四个人五味杂陈地回到了柜台。
看着大家兴致缺缺的样子,宋玉芳便笑着鼓劲道:“我以为万事开头难,就算咱们在银行内部得到了一致的支持,真正推行的时候依然会有不小的麻烦。有人尖酸让他们尖酸去,咱们自己铆足劲儿把这事儿办得漂亮些,不就成了开创历史的范本了嘛。”
听罢,傅咏兮心里终于好受了些,点了一下头,也道:“说来,也真是想打瞌睡就来枕头。总处那个何秘书,起先我看他不错,后来又觉得太铁面无情了。但是今天,我简直要成为他的崇拜者了。密斯宋能想到这个主意,那是因为同为女性,所以更能洞察同胞的心态。他一个男子能这样开明,真是不容易呢。”
对于新工作,沈兰和傅咏兮一样,并没有多大烦恼。毕竟她们还是坐柜台,沈兰甚至即将拥有自己的办公室,只要先前学的那一套不生疏就行了。
但是冷秋月心里有些发毛,皱拢了眉毛,叹着气向宋玉芳问道:“虽然事情有了进展,可是我们要上哪里去拉客户呢?”
要宋玉芳立即就这个问题说个子丑寅卯出来,自然也是不能的。因就跟着叹了一口气,神情严峻地默默想着办法。
傅咏兮思考了一下,便分析道:“要是真的赤手空拳去打天下,恐怕你们第一个月的考评根本就没法过关了。我看,还是先从我妈下手吧,你们明天先到我家去一趟。好歹先拉一点子生意把任务给敷衍过去,省得他们到时候又要挑没有潜力这个理儿,再把好容易定下的事情给推翻了。”
这个时候,钟凯刚送走一位客户,听见她们的议论,便也插言道:“你们不要太理想化,对自己要求过高反而是要吃亏的。这银行上下的人,凡事能做到风生水起的,一大半都是靠亲友捧场。”
宋玉芳扭过头去,看着他把话说完,便同意地直点头:“这话不错,但也不能总这样。”转过来向着冷秋月时,却又怀着几分警醒,“不过除了发动亲友,咱们还得另外想辙。就像密斯傅说的,我不能让人挑理儿。真要是人家说起来,女子储蓄离了人情关系就没市场了,那咱们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冷秋月自愧脑筋转得不如旁人快,只管哼着声答应下来,心里却是丝毫底气都没有。
宋玉芳把佟寅生前前后后的话反复想了多遍,倒是有所发现的。不过,她的打算能不能成功,似乎不在于她怎么想。因此,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满:“这样吧,今天中午我回趟家,等有了眉目,我再说将来是怎么个办法。”
傅咏兮便笑着嗔道:“你可真是的,还卖起关子来了。”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却有人打破了这种愉悦:“上班时间聊什么呢?”
一听是女人的声音,不用回头都知道是佟慧怡来找茬了。
傅咏兮翻着白眼,皱了一下鼻子,回过头故意重复一遍:“是啊,上班时间呢!”然后,就轻蔑地打量着她。
柜台这边,没什么客户愿意上女孩这边来是常态,因此她们四个没事干也情有可原。不过佟慧怡是司账,照理不能这么清闲地瞎逛。
和傅咏兮一样,佟慧怡的眼神看起来也带着几分轻蔑。她从傅咏兮谈到何舜清的时候就一直在听了,心里既有醋意也有些许的恨意。说话自然就更加地不给面子了:“像你这样没规没矩的,难道一辈子都指着让你父亲照顾?难怪当初学校差点开除了你。”
傅咏兮心里的一团怒火,一下就被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