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非因当年的事可能是这样的真相而心惊,裴紫鸢所说的,他未必没有猜到。
他心惊的是裴紫鸢居然会知道。
身手好,敢拿着匕首对着时家当家人,甚至有对其下杀手的狠戾,好似对时家的一切也都很了解。
不说其他,就说时昭妻子的死,他还真没有细想过,毕竟当初时昭不是没有查过,但查到的结果都是一样,就是运气不好遇到歹徒,与时家的争斗扯不上半点关系。
偏偏此时裴紫鸢又这么说……
他并不觉得裴紫鸢在胡说。
对时家的事比他这个时家人还要了解,裴紫鸢还真是个迷。
“不对,不应该说是在背后帮你的人,应该说在背后指使你做事的人,他到底是谁呢?”
叶蕴就是这时来到时家的。
裴紫鸢话音刚落,她就踏进时家主楼大门。
许是太过焦急,她没有做任何伪装就出现在了时家大宅里。
连时曜都不大清楚叶蕴的底细,准确的说,是不大清楚叶蕴是时任的人,就说明叶蕴从未以真面目在时家大宅或是任何与时家有牵扯的场合出现过。
此时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不是太过焦急来不及伪装,裴紫鸢想不到其他可能。
扫了眼叶蕴,裴紫鸢就收回目光。
她看向叶蕴的时候,叶蕴也在看她,那一眼,裴紫鸢看到叶蕴好似松了口气。
然后在她移开视线的瞬间,叶蕴的视线就转向了时凌。
同样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许是被裴紫鸢的话惊得不轻,时任和时昭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叶蕴的到来。
时昭急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有,我妻儿遇害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自然是什么都知道,连阿曜的父亲那样出色的继承人都遇害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时昭,你当真以为时任独留下你,是想让你来继承时家?如果你当真这么想,那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裴紫鸢扫向似是有些不安的时任,笑说:“这位刚才可是差点一拐杖要了亲孙子的命呢。”
“等亲孙子都被他解决了,你觉得你还有活命的可能?你也别说什么你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不一样的。阿曜的父亲,时凌的父亲,谁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你能好好活到现在,不过因为你是他三个儿子里最蠢最对他造不成威胁的人罢了,等将亲孙子都解决了,你在名义上就是时家的继承人,到时候你觉得他还会留着你?”
“小姑娘,说话要讲证据,休要满口胡言在这里挑拨离间!”时任出声。
“挑拨离间?”裴紫鸢轻笑,“我还真就是挑拨离间,你们又能如何?有本事就别受我的挑拨啊。”
时昭可不是什么心性坚定的人,又格外怕死,他此时有些呆愣的看着时任,就说明他对裴紫鸢的话已经信了几分。
“时任,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没有人知道吗?你就是忌惮阿曜的父亲,怕他在时家的威望越过你,更怕他夺了你的权,所以你容不得他。你要杀他们夫妻,却被时凌的父母撞见,你索性就将他们都杀了,最后还让时昭出来背锅,将阿曜父母的死算在时凌父母头上。”
“哦,时昭好像也不算背锅,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你所有的计划并听你的命令行事,也参与到了其中,而你说动时昭的条件,就是将来由他来继承时家。”
“我说得可对?”
裴紫鸢笑盈盈的说,却是每一句话都听得时任和时昭心惊。
时任面上不显,时昭可没有他那么沉得住气,听完裴紫鸢这番话,他就惊诧道:“你怎么知道的?!”
时任的脸瞬间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