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纳闷,一个劲儿地琢磨,这一琢磨,三个小时过去了,一名犯罪嫌疑人被武警拿下,另一名嫌疑人持枪劫持出租车逃跑时被狙击手一枪毙命,至此警情解除。
接警员们起立鼓掌以示庆祝,赵伟光面带笑意,“大家辛苦了”,手部下压,示意大家坐下。
短暂的放松后,接警员们又投入到节奏紧张的工作中,他们面对的是日均三万次左右的报警呼入量,为了节约时间,他们工作中尽量不喝水,上厕所举手报告,吃饭分班轮流吃,一刻都不得轻忽。
与之相比,电子档案室的工作简直跟玩一样,轻松不说,还没精神压力,至少不会接到轻生者的电话。自杀报警电话能够妥善处理的还好,但往往有的人打过来没说几句话就跳楼了,作为接警员要说不自责、不追悔,除非没有恻隐心。
祝愿偷偷庆幸,多亏当时考公务员头脑清醒,没报110接警员的岗位,太机智了有没有,哈哈——wait,这不好的预感是什么,坏了,赵厅长难不成想把她调到指挥中心来,这才让她提前感受一番?她的确天赋高,但也不能哪里需要哪里搬啊!
赵伟光扫了祝愿一眼,扭头走出指挥中心。
祝愿内心是拒绝的,但又没辙儿,穿上鞋跟在后面。
长廊寂寂,脚步声中,灯光次第亮起。
赵伟光在一扇没有标示牌的门前停下,指了指一旁的储物柜说:“手机、手表、纸笔,包括所有电子设备锁柜子里。”
祝愿瞄瞄头顶红光闪烁的摄像头,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这里恐怕是防止情报泄露的密谈室,她一不检举二没犯事,这种阵仗实在让她压力山大。
厅长大人的话又不能当耳旁风,她咽了咽口水,摘下手表,拿出手机放入储物柜锁上,接着翻出所有口袋,“我没带纸笔,嗯,窃听器——”
赵伟光打断她,“你如果携带窃听设备,过第一道安检门就会被拦下。”
祝愿默然,硬着头皮随赵厅长走进密谈室。
除了两把椅子一张桌子,室内空无一物。
空白能放大人的紧张,祝愿口干舌燥,心跳如鼓。
痛快人说痛快话,能不能别卖关子?
若非她有点分寸,腹诽早破口而出了。
正当她忍无可忍时,赵伟光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摊到桌面上,一页页慢慢地翻开。
什么了不起的机密,我倒要仔细瞧瞧——视线聚焦在页面上,祝愿的眼珠子差点儿弹出眼眶。这,这不是她所有的账户明细吗!?那密密麻麻的假名和巨大数额令她心惊肉跳,汗水不知不觉地顺着额头淌下来。
大脑快速启动,她逼自己冷静,边思考边组织语言,“赵厅长虽然不明白您为什么查我,但我有必要向您解释清楚,我账户中的钱都是合法所得,我可以向警察徽章发誓,我从来没有利用公职身份谋取过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