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格软和,并不是长袖善舞的性格,但这几年的磨炼,也让她通了不少人情世故,虽然只是些微的人情世故。
今日那江团长的表现她也看出来了,人家并不热络。
不免为女儿的亲事头疼,又开始自怨自艾起来。
“娘,睡吧,没事的,那人不过是吓咱们,只要咱们不怕,他觉得没意思就不做了,等过段时日,我在医院工作安稳了,我看那边有没有员工宿舍,跟医院申请下,看能不能搬那边。”
春娇只能安慰刘氏道。
她曾经是个喜欢内耗之人,前世的她活得压抑憋屈,吃了很多不该吃的苦。因为不怕吃苦,进而有了那么多吃不完的苦。
为了改变自己,她看很多书,研究很多自救的方法。
有人说避免内耗,就把遇到所有错的事情都归错于别人,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使天下人负我。
如今她尝试做了,为何一点都不心安快乐?所得的不过是心虚、惶恐不安。
今日这番筹谋,也就是个烟雾弹,也许暂时起点作用,渐渐就会失去!不!也许根本就没什么作用。
更不用妄想那江德富帮助她们。
人家没有那样的义务,更何况她这样明目张胆地算计人家,还被当场拆穿。
根据原书中江德富的性格,他绝对不是那种烂好人的性格,相反是略微油滑、明哲保身型的那种。
原着中江德富对安杰算是包容的,毕竟年轻漂亮,还给他生了很多孩子。
但他的包容帮助也就仅仅惠及了安杰娘家哥哥和姐姐,比如安泰孩子工作的安排,比如安欣两个女儿的工作安排,再就是自己的孩子,对别人并没有帮太多。
就是那位所谓对他家帮忙众多的二大娘家,也就是帮二大娘的孙女燕凤找了临时工的工作,若干年后,燕凤还是回到村里种地嫁人。
对于自己家恩人,那江德富也只是做了那些,春娇怎么会期望这样的人见义勇为帮她们解困呢?
更何况他临走的时候那神情……
罢了!罢了!
一切顺其自然就行,她不信这光天化日之下,那无赖敢直接冲上门欺辱她们。
如果那样,她就有理由去告那人。
那卑劣的小人不过是恐吓她们,想让她们服软,任他欺辱。
最坏的不过是败坏她们的名声,名声怕什么,她又不是这个年代的女人,为了破名声就忍气吞声的,反正她也不打算嫁人。
再坏又能坏到什么地方,大不了死了,死了能不能穿回去?
但濒临死亡的那种无法未知的可怕,还是算了。
走一步说一步吧!
想通了,一切也就那样了!
远处,有鸡传来呜呜的叫声,春娇慢慢合上了眼皮。
……
第二日上班。
春娇状似无意地跟李春梅打听了医院员工宿舍的问题。
得知房子很紧缺,都是紧着距离远或者外地来京城的医护人员安排的。
至于她们这些行政管理部门的人,基本都是招的本地常住人,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安排。
春娇不免失望。
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这一日都是混混浊浊的,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急匆匆地奔回家。
冬日五点下午,回到家天已落黑,街道上的人不多。
春娇加快脚步,刚到拐角处,就看到刘氏穿着单衣,急匆匆奔出来的身影。
“娇娇!娇娇!你终于下班了!”
刘氏手里扬着一个东西,带着哭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