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外面的事可谓上心的紧,自己的事反而不管不顾。
如今榆木脑袋总算是开了窍,只可惜开的晚了些。
韩老夫人拉着韩时的手,“告诉祖母,你是怎么想的?”
韩时心知祖母所说是他与明芙的事,难免心绪更乱了起来。
韩老夫人握着他的手用了用力,“你要是不想和离,就给我个准话,我今日就奔着这条老命不要,进宫找太后娘娘求个情,让她以后莫再插手我们府里的事!”
韩时想了想,郑重点头,“我不想和离。”
“当真?”韩老夫人死死盯着韩时,“你那媳妇儿不管是品行还是样貌,当真是万里挑一,从前你不表态,祖母不知你心中的想法,只想着你若无心,硬生生留人在府中,天天在你母亲手底下受气,倒不如放了她走的好。”
从前对情事一窍不通的人,一旦开了窍,感情比寻常人更得更凶猛难控。
昨晚躺在榻上,他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明芙的模样。
一整夜他都未合眼,眼中神色随着她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一会儿变明亮一会儿又黯然。
今早起来,他更觉整个人像是漂浮在云端,晕晕沉沉地落不了地。
韩时再次笃定点头,“我愿与明氏白首。”
韩老夫人叹息,“你既已生了情,便不可再动摇,若以后三心二意负了人家,我绝不轻饶!”
“祖母……我不会负她。”
“好!好!”韩老夫人连应了几声好,心中只觉许久都没有如此痛快。
她松了韩时的手,三两下下了床,“那孩子今早入了宫,太后那里定没好话,我这就去进宫……”
“老太太,您忘了昨儿怎么回事了,您这身子哪里禁得住进宫折腾一趟?”孙嬷嬷连忙拉着韩老夫人劝,不肯叫她下床。
韩时也道:“祖母,先不急。”
“怎么?”韩老夫人不过动了几下,面色已被憋红。
韩时迟疑着说:“我想先回一趟汉宁。”
依着霍凝昨天带来的消息,若真有奸细,此刻定然还在军中,他得尽早将人找出来。
“有什么事,不能等到以后再说。”
“若非迫在眉睫,我万万不想在此时离京。”韩时手指紧紧握成拳,十分艰难地道:“明氏的事,还请祖母帮孙儿做主……”
“哎,”韩老夫人知他此刻说出来,定是已经拿了主意,终是没有开口相劝,“此去要多久?”
“快则十天半月,慢则…。。。总之我答应祖母,一个月内必定回来。”
“那我就再帮你护那孩子一个月,”韩老夫人摇头说道:“只是那孩子的脾气你也知道,她若当真铁了心的要走,谁也拦不住……你想好了,是你要办的事重要,还是媳妇重要。”
“我……”
韩老夫人不等他解释,摆了摆手,“不必跟我说,你自己想好了便去做,只以后莫要后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