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立刻诧异地拂开梅思霁的手,低头看它:“宝贝,合着你连上次一块儿,全是在演?”
梅思归滑稽地在她脸上吧唧一亲,旋即又直接变成小小一只,咕噜钻进了庄清流的衣襟里。
她发现了,这样好用。
梅思霁怒发冲冠地又冲庄清流的衣领伸出了手,好像誓不报仇不罢休。
“……”庄清流瞪了怀里的鸟崽子一眼,然而半个身子还是飞速地一旋,闪过梅思霁的手,道:“瞧你,怎么还这么冲动呢,难怪整天跟着历练瞎蹿,都没一点儿进步。”
“?”梅思霁湿哒哒的头发都气得竖了起来,一把抓起桌面一碟花生米,冲着庄清流的衣领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嗖嗖十八连弹。
庄清流立刻扯过梅笑寒的卷轴一挡,嘴上训梅思霁:“为什么要对孩子这样?!”
梅思霁被她气得一个倒仰:“是孩子吗?是孩子吗?!她比我还大!”
“瞎讲。”庄清流立刻冲她挑剔地科普,“你是人,它是鸟,能一样吗?单论彤鹤一族来说,它这会儿还小呢,离成年还有很多年。”
梅思霁震惊了,迟迟转向梅笑寒求证:“晏城主,是这样儿吗?”
梅笑寒拉回自己被花生米弹得窟窟窿窿的卷轴,两手竖起来上下打量一下后,叹口气,眼睛透过一个窟窿冲她闪了几下:“是这样的,彤鹤一族早已濒临绝迹了,我也是以前翻过古书,记得它们将近一百岁才成年。”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的话,梅思归这时竖着它奶白色的鬈曲呆毛,从庄清流怀里钻出来,冲梅思霁滑稽无辜地拉长音调:“——啾。”
孩子这会儿确实还小,孩子这会儿正调皮呢。
梅思霁好像一晚上的冲冠火气顿时无处释放,于是鼻子几乎朝天地连喷了几下,才冲桌上的花生翻了个白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估计是出去找地方洗漱换衣去了。
庄清流这才笑着低头,把梅思归捞出来,裹在手心一通乱揉:“以后不准这样了。”
梅思归在她手心咕噜一滚,又露出了圆滚滚的肚皮撒娇。
……
月影很快又从窗纱上悄悄挪过两格,兰台的集议终于暂且散了,因为天色已经很晚,兰氏长老已经吩咐门中弟子打理收拾出客房,留仙门百家的宗主夜宿一晚,明日还有事要议。
梅花阑却径直拐过了走廊,过来领自己的一大一小道:“走吧。”
庄清流立刻抱着梅思归迎上前:“结束拉?”
“未曾,不过兄长会留下,明日再议,我不用。”梅花阑说着带她出了仙府,并未留宿兰氏客房,而是落脚在了水河外面的一家酒楼客栈。梅笑寒和梅思霁自然随同。
庄清流见她脸上略有倦色,也没多问,只是将兰姝请求的埋葬尸骨一事,在路上大致跟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