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一点点从脸颊烧上耳尖,视力的缺失不妨碍艾裴丽感受到注视的目光,她慌乱地扭过脸,试图说些什么别的转移话题:&ldo;你可以试试联络你的同伴?&rdo;
虽然疑惑于艾裴丽不正常的体表温度上升,但是鉴于一向没耐心了解人类知识横炮也没有发问,只是发动引擎开出仓库:&ldo;出去联系。&rdo;
&ldo;对了,有件事,横炮先生。&rdo;驱动轮椅跟上横炮的行动,艾裴丽跟着他移动到仓库外,由于动作急切导致她有些气喘,少顷才平复呼吸,伸手指着天空轻声问道:&ldo;能告诉我现在天空是什么样的吗?&rdo;
她的眼睛被晚霞映成极漂亮的淡红色,镜面一样反射着天际铺陈的锦绣霞光,完全不像是永远无法看见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
横炮拒绝的话语顿了顿,悄无声息地循着发声器的震颤消弭无形。
他活动了下关节零件,顺着少女所指的方向望去,仓库外的天空像是燃烧后沸腾的玫瑰红色海洋,一缕缕淡淡的香槟金和珊瑚色深深浅浅地描绘出云霞的层次,他们身后房屋的门窗都镀上一层淡红色光辉,金属棱角折射出温润的暖色光晕,映衬天空中渐变的瑰丽色彩美不胜收。
&ldo;云层很厚,不过都被映成了红色,比虎子的光镜颜色稍微淡一点,迪诺涂装差不多就是这个颜色……&rdo;他磕磕绊绊地说了几句,一边觉得自己说得根本不清楚‐‐要求一个完全以战士为机生目标的塞伯坦人精通修辞学委实有些不靠谱。
然后他忽然打住了。
&ldo;还有呢?&rdo;歪了歪头表示自己的疑惑,艾裴丽急切地追问道,却又反应过来太冒失微微红了脸,不知所措地垂下眼眸。
横炮看着艾裴丽全神贯注的期待神情一时有些说不下去。
&ldo;喂,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看不见的?&rdo;他突兀问道。
尽管不理解横炮的意思,但艾裴丽还是乖乖回答:&ldo;记忆里一直以来都是这样。&rdo;
&ldo;所以你没见过红色。&rdo;她听见横炮的声音变得低沉晦涩,似乎有什么隐藏在降调之后在发声器上碾磨辗转,却又最终没有说出来。
&ldo;是的。所以,有什么问题吗?&rdo;
&ldo;也没有见过云层。&rdo;
&ldo;嗯。&rdo;
&ldo;那我告诉你也没有意义。&rdo;横炮回答的很平静,甚至有些冷酷。他知道他这种话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像是故意挑衅,但是他偏偏无法停止。&ldo;你不需要知道。&rdo;
艾裴丽点点头,连自己也没察觉到地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却没有任何不忿沮丧,甚至‐‐
她对于横炮的话语置若罔闻,只是沉迷地面对着秋风瑟瑟的荒野和玫瑰色的黄昏,缓缓伸出手,在面前从左到右抹过,像是这样做就触碰到了暮色霞光一样。最终她把手收回胸前,按在心脏的位置,才转过头对着横炮愉快地笑着问道:&ldo;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最好不要知道吗?&rdo;
不等横炮回答,她又自己给出了答案:&ldo;可是我能理解啊。&rdo;
&ldo;所有,一切的一切我希望记住的东西,都好好的躺在我的心里,它们不属于我,我甚至连短暂的在记忆中拥有它们的资格也没有,但这不妨碍我去感受,去理解,去热爱它们。因为‐‐&rdo;
她轻轻按着胸口,像是在问询自己的心,声音无比温柔。
&ldo;即使不是我,总有人看得到这个美丽的世界。&rdo;
☆、对错
作者有话要说:
蠢蠢没有接受过教育,毕竟一直以来都生活在荒原上,而第七区也不会有闲心提供给她多少书籍,只有初期为了观察提供过几本,所以她基本上没有逻辑……
换句话说蠢蠢是个真正纯白善良的正能量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