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得知的时候都惊讶,直说誉臻从没说过自己从小练芭蕾。
更有人眼红,暗地里编排,说誉臻爱出风头,偷偷摸摸去找了辅导员自荐。
誉臻懒得理会,耳不听为净。辅导员是看了她的档案硬推她上去,也自知理亏,替她订了学校舞蹈室单独练舞,许她直到合排才来与其他同学一同排练。
合唱,芭蕾独舞,钢琴伴奏。
合排第一天,誉臻到场,抬眼就是看见聂声驰坐在一旁的钢琴凳上,双肘抵在琴键盖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独舞起始在钢琴右侧。身后合唱的同学陆续就位,她着足尖鞋,也走到了聂声驰身边。
他声音带笑,将她揶揄:“小烟枪,你还会跳芭蕾啊。也是,你像。”
她抬眼看他,舒展双臂,准备开始,手指在钢琴琴盖上轻轻一点:“你,不像。”
“我,不会。”
他笑,低头将琴键盖打开。
“为你学的。”
后来谢幕时,那束香水百合配粉玫瑰自然是他送的,只不过,他原来要送的,是一捧红到极致的玫瑰。
聂声驰行事张扬,入场准备尚未到后台的时候,就堂而皇之地把花拿在手里,叫周围所有人都看见。
与他玩得好的男孩子自然知道,自从军训回来,聂声驰就追着誉臻到处跑。看见那束玫瑰,故意拿誉臻开玩笑,问她觉得那束花好不好看香不香。
被调戏的人还没说话,始作俑者先过来踹了一人的小腿,话也不客气:“干嘛呢?小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臭模样。”
贼喊捉贼。
誉臻凉凉看他一眼,起身去了洗手间。
旁边人笑:“聂声驰你少爷脾气贴冷板凳了吧?人领你的情?我看你这花也送不出去,省省吧。”
聂声驰扬起花就要打,一想却是作罢,这些人可不值一束花。
商院准备上场,身穿礼服的男男女女朝后台走去。
可是誉臻还不见身影。
辅导员也急了,催着聂声驰和其他人先上场:“我去找,别耽误了节目,舞蹈删了就删了吧。”
聂声驰把手中花一丢,辅导员喊也没回,直接往礼堂楼梯冲去。
礼堂不小,一共三层,东西两个洗手间,每一层还有各种乒乓球室桌球室。
可离上场还剩不到十分钟。
聂声驰一面跑一面喊,把每一层的门都敲响。
一层的没有回应。
二层的也没有回应。
饶是聂声驰天天打篮球运动的,又是喊又是急跑急停的,到第三层也喘了喘气。
刚喊出第一声,尽头黑暗中传出来砰砰地敲门声。
誉臻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聂声驰!聂声驰!”
聂声驰往声源冲过去,撞进三层西面女洗手间里头,震天响地,感应灯却没亮。
他借着外头微弱灯光,踢开顶着隔间门的扫把拖把。
一片漆黑昏暗之中,他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