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疏按住不安分的小朋友,勾着衣服继续缝。
他技术娴熟,一看就是经常做,哪怕是光不太好都能缝得漂亮。就是被抽成一团的丝巾似乎没法补救了,因为严疏只看了一眼就随手扔到一边去。
这抽的跟麻花似的,救不回来。
“师兄经常做缝纫么?”钟欣城看着自己恢复整齐的衣摆,连连退了好几步,距离扩大,那股焦灼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不算吧,但有时候会缝些东西。”严疏把针线箱收拾好,随口回道。
至于具体缝什么,钟欣城是隔了许久才知道的。
丝巾没了,梁婷婷和杨雅思量了好久终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某位在一边乐得清闲的主席。她俩一人一边,烦着闹着让严疏把他那件以前上过台的西装外套贡献出来。
钟欣城没意见,因为严疏答应过几天送过来。
排练进行得很顺利,由于晚上的时间隔三差五被排练挤占,钟欣城的直播耽搁了不少时长,自然也没心情去关注言无声在做什么。
只不过他发现天天来督工的严疏改了个签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两周后,校学生会文艺汇演正式开始。学校礼堂舞台喧闹,盛况空前,钟欣城跟着同级小部员们在后台等候。前面实践部街舞音效的穿透力极强,闪烁着的红色光束从幕布堆层的流窜过来,染红了远处的高低台阶。
钟欣城脸上铺着厚厚一层粉,他勾着外套倚在化妆桌前玩手机,紧勒的西装裤线沿身体线条向下,尖头皮鞋卡在椅子腿旁。
他翻了翻票圈,随手给看到的每一条都点了个赞。
部里的御用化妆师梁婷婷老师正在四处抓人化妆,钟欣城不喜欢扑粉,在被奴隶主恶势力塞在椅子里打了隔离和粉底之后更为渴望自由,趁着人不注意就溜了。
只是后台就那么大,躲哪还能不被找到呢?
“欣城。”
绵长悠远带着些凉意的呼唤在嘈杂乐音中传来,钟欣城全身一震,嗖地一下把手机揣进兜里。
像自习课被抓到打游戏的高中生,一回头看见教导主任一张大脸贴在玻璃上,从头到脚雷劈似地酥麻。
他心虚地向前瞄,来的人是严疏,不是梁婷婷。
钟欣城蹦到嗓子眼的心又重重落到肚子里,他重新去拿手机准备继续网上冲浪,目光掠过严疏手里的东西时忽然就怕了。
“过来补个口红,你婷婷师姐说的。”
离谱,男孩子涂什么口红?
钟欣城抱着衣服开溜,被大力出奇迹的大三师兄拎着衣服拖行好几米,生生按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