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不管不顾一吐为快之后,垂着眸子,盯着杯里的茶水出神。
内心溢满悲哀。
她和晏漠寒,怎会走到这一步?
本来,在他订婚消息传出来那一晚,分了就是分了。
彼此,起码还能留点美好回忆。
至少,那三年里,他们在床上,彼此都和谐快乐、愉悦享受。
非得纠缠不清,缠到现在各自心里生了怨毒。
逼她说出那样的话。
连裴知夏都觉得,刚刚那个自己,实在太陌生。
可细想,又并不陌生。
那个内心怨毒愤恨的她,一直都在,只是,被她强行压制住而已。
“晏总!”
裴知夏做了决定。
晏漠寒偏头看她,黑沉沉的眸子,凌厉又带着疏离。
裴知夏心里漫起阵阵哀伤,“我们以后,除了公事外,别再见面了吧。”
那样,至少还能留给对方一点体面和尊严。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撕破最后一点遮羞布,把各自的不堪和龌龊都撕扯出来,化成利刃去攻击对方。
除了发疯一般互相伤害,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行!”
晏漠寒斩钉截铁。
裴知夏扯出抹苦笑,她理解不了,事到如今,他为何还要坚持?
如果说,最初是为了床上那点欢愉。
那现在,还能为了什么?
她和他,只要一见面,连表面的平和,都维持不了。
“晏漠寒,何必呢?你现在,两边不是人,不累吗?”
她能想像得到,他在乔佳宁面前,对于她的存在,一定也是像在她面前这样,遮遮掩掩,隐晦不明,努力粉饰太平。
她只想想那情形,都替他累。
晏漠寒定定地看着她,黑沉的眸子,似无底深潭。
“关于我和佳宁,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裴知夏不知好笑还是悲哀。
她要什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