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姝骑马慢慢悠悠晃荡回村,她先去找萧冠城,把杜乡耆过来的事情说给他听。
“爹你说这个时候杜乡耆过来能有什么事?难道他是来借粮食的?”
苏婉姝对古代官场这一套几乎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着实猜不出杜乡耆的意图来。
“他怎么会来借粮食,借了要还,还容易留下把柄,我估摸着杜乡耆是打着征收税银和粮食的旗号,来我们南丰村抢粮食的。”
这会苏婉姝才反应过来,苍齐国赋税还是比较重的。
各种税加起来,农户种出200斤粮食就要交100斤出去抵税。
税是固定的,年景好的时候,农户能存下100斤粮食勉强糊口,如果年景不好,出产不了那么多粮食,农户忙活一年,最后连口饭都赚不出来,还要倒欠官府的税银。
像现在碎叶镇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灾荒,这个时候如果官府还来收税,无疑是逼百姓造反。
苏婉姝心想,这个杜乡耆心也太黑了些。
“小姝,一会我跟村里几个族老去应付杜乡耆,他估计是在外面听到什么风声了,这才来我们这边作威作福。”
苏婉姝这边和萧冠城说了好一会儿话,两人又一起去找村里的几位族老,等他们一行人重新返回虎口山,已经是大概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杜乡耆带着其他几个乡绅,早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
杜乡耆背着手,站在正对着石门的位置。
从他所站的地方看向南丰村,能非常清楚的看到大片大片长满农作的农田,还有那些在田间劳作的百姓。
除了农田,这边还能看到南丰村那边新盖起来的宅院。
杜乡耆眼目微眯,心中盘算着一会他要的粮食怎么也要翻倍才行。
南丰村可比传说中富足,其他村子的冬小麦冻死了大半,等冰雪融化才补种的其他粮食。
在这种情况下杜乡耆想从其他村子收粮食肯定是收不到的。
那就只能从南丰村这边多捞点,虽知县那边免了碎叶镇这边三年的赋税。
但他可不能免,现在粮食都快赶上金子贵了,他从南丰村这边多收一些,回头拿到其他城池去卖,肯定能大赚一笔。
杜乡耆越想越是激动,看着眼前翠绿的农田,他好似看到一座金山。
苏婉姝跟着南丰村一众族老,去见杜乡耆。
果然不出萧冠城所料,杜乡耆还真是打着征收税银的旗号来要粮食的。
“你们南丰村,开垦了多少农田,又收留了多少难民,都要给我递上账册来,我会回去一一核查,你们别想漏交一个铜板的税银。”
站在萧冠城身边的苏婉姝,听杜乡耆如此说,差点没忍住抽出长剑劈死杜乡耆。
他还是人吗?她收留难民要交税,这真是闻所未闻。
还有开垦的荒地,刚才她就询问过萧冠城,村里开垦出来的荒地可以免三年税,怎么到了杜乡耆这里就不免税了?
苏婉姝按照杜乡耆说的征税明目,在心里大概算了一下,南丰村村民的各种税,再加上收留难民的各种税,总共差不多要五万斤粮食,这还是杜乡耆减免过的。
他如此黑心,怎么不直接去当劫匪去,直接用抢的多省事。
苏婉姝被杜乡耆气的手抖,她忍无可忍往前走了几步。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让我们交那么重的税赋,你良心不痛吗?这些难民如果不是我们村收留了,他们现在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结果我们还收留错了不成,那好,杜乡耆现在你就把我南丰村所有的难民全都接回碎叶镇,今天只要你能把人接走,我就给你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