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撑着膝盖,发梢遮挡了几缕光。
他好像忘了。
自己没有妈妈的。
纪北森那个大坏蛋肯定不会给他买。
爷爷身体不好,医生说他不适合去海边。
骤然,纪北森传来光脑通讯,“小兔崽子,我有事要出差半个月,你爷爷要好好休息你不准去闹他了听到没有,好好听方姨的话,到点了就赶紧睡觉。??”
纪隽舟低着头,“哦。”
又要留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屋子里了。
纪北森有些意外这次纪隽舟没闹。
他讨好地说,“嗯,不准去吵你爷爷,我回来给你买玩具。”
纪隽舟没再说话。
通讯结束。
他偷偷藏起阿拉斯加海的海报,眼角倔强地红了一片,但依旧不肯让泪珠滚落。
窗外的紫色霞光很柔美。
十岁这年,在这某个无法声张肆意的瞬间,在某个委屈但又无能为力的时刻……
他似乎,被迫长大了。
-
夜里。
楚余悄悄趴在书房外的门缝上看秦宿。
秦宿还是沉着脸,专注于政务,“有事?”
楚余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
他跳出来,身后拿着一大罐马克笔盒。
“秦叔叔。”他来到秦宿的身边,仰头对秦宿笑,月牙弯的可爱灵动,露出他洁白的小乳牙。
他蹲在小花园里苦思冥想,还是总结不出秦宿今日冷脸拒绝他的原因。
直到他看见了自己今天画的那幅巨丑无比的画作,他顿悟?!
感情是吃醋了啊。
楚余笑着说,“秦叔叔,我可以画你嘛?”
秦宿笔锋一顿,看楚余一眼就又继续批审文件,“我有什么好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