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本轻叩着轮椅的手指停住,又觉得许是自个儿听岔了,便对着南王妃言道:“王妃湿了衣裙若是不嫌我这商户之处,不若到我房中换身干爽的。”
南王妃连用帕子擦拭着裙底,言道:“无碍,无碍的。”
梅顾氏坦然地捧着茶盏道着:“南王妃大惊小怪了些,入赘笙园一事不知佘坊主可应?”
“这顾相爷可是顾家独苗,若是……”南王妃拦着说道。
娶佘笙也便罢了,顾延一心欢喜,木已成舟哪怕上头震怒可也无法。
若是入赘,这可是在丢皇家颜面呐!
贱籍之奴才也甚少有人愿作入赘之事,这顾延可是堂堂相爷呐!便是说笑也无人敢提呐。
可这话竟是从梅顾氏口中说道出来的。
梅顾氏知晓南王妃后头的话,言着:“顾延入赘本要改姓,只是佘笙也非佘家宗族之人也非苏姓之人,姓顾姓佘也是一样的,想必佘坊主也不会强求顾延改姓吧!”
佘笙见着梅夫人不像是说笑地便道:“顾延父母皆在,若要入赘其爹娘可应?您只是顾家出嫁的女儿他之婚事你又岂能做主?”
“我既是来了,便也可做得这个主,想必公主嫂嫂虽怒可若是见过延儿对你的好后,也承受的了。”
“先斩后奏?”佘笙冷冷一笑,“此事恕我不答应。”
“好你个佘笙,旁人皆言你是女中豪杰,损了我延儿的名声也该负责才是,嫁你不愿,入赘你也不愿,那本夫人便去府衙之中告你损害良家男子之名去!”
梅顾氏拍桌而道。
佘笙听着梅顾氏这话,一下子竟不知该怎么说。
南王妃听话想笑,却也不敢笑,连着道:“梅夫人,这损害良家男子之名作何解?”
“她与我家延儿早已是同床共枕的,不论是年节之时所传的苏家三女之言还是如今一壶茶坊坊主之风流传言所道的女子皆是她!若是你不愿嫁于我家延儿,到了京城中若有政敌拿此来损我延儿的官位如何是好?”梅顾氏言着。
南王妃连声道着:“坊主,你也听我一句劝,佘锦在王府之中极好,虽说是以苏家女儿嫁入的王府之中,可旁人也不少知晓她本是商户女,多有瞧不起她的。若是您能与相爷结亲,对佘锦而言倒也是好事。”
佘笙言道:“锦妹心思活泼,有些无关之话她是不会去理会的。至于梅夫人所说的伤人名誉之事我更是无辜,这论何人去说伤及名声之人是我,哪里就伤了顾延他的名声?”
“哪里没伤的?若是不娶你旁人日后会言我家延儿始乱终弃,殊不知始乱终弃得是你才是。今儿个嫁和入赘里头你必须选一个,否则府衙见!”
梅顾氏拿出往日里顾府嫡女的做派来道。
佘笙真是无奈至极,这梅顾氏简直就是不讲理。
若真是被她以这由头告了官,顾延名声虽有失,可她日后哪里还见得了人。
正想着法子之际,外头传来飞儿之高声粗音,“东家恕罪,飞儿非有意打扰,乃是太子侧妃备了轿椅请您过去一叙,皆是宫里的大人万不敢怠慢。”
佘笙觉得这太子侧妃来的甚是时候,便对着梅夫人说道:“梅夫人先休憩一番,侧妃娘娘之命我万不敢推脱的。”
“先给个答复罢!本夫人不愿与你多言!”
“那便告官吧。”佘笙手指落了扶手背言着,话落地,她便推着轮椅缓步到了外头去。
梅顾氏将茶盏一放,怒道:“真真是恼人至极,王妃,你倒是评评理,我家延儿是何处配不上她了?惹得她如此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