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热气腾腾的现磨咖啡做好,他已经拨通了另一通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滕时喝了一口加了奶和糖的咖啡,“Hodsone集团的总裁JohnHodsone。”
***
与此同时,岭北市。
一处高科技园区园区中,滕禹听着一旁厂长的汇报,一边巡视过自动化生产线。
“换了新的内芯之后机器的工作效率大大提升了,但是故障频次增多了,还需要完善。”
玻璃窗内各种形状的机器人正在工作着,机械臂精准夹起一块零件,转动后放在电路板上,紧接着另一只机械臂发出细微的电光将两个部件焊接在一起。
滕禹:“现在的错误率是多少?”
厂长额头上微微出汗:“百分之五。”
这些新机器是从蒋家的凯斯工业进货的,其实当时和凯斯有同类机器的还有Hodsone集团。
滕禹当时建议采用Hodsone集团的机器,而滕仲云最终却选择了凯斯。
“太高了。”滕禹声音冰冷,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一周内降到百分之二以下。”
厂长连连点头,恭送这尊铁面大佛走出园区生产基地,直到滕禹走出去好远还不停地鞠躬。
奔驰大G启动,手下带着滕禹驶出工厂。
滕禹在后排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忽的冷不防问了一句:“滕时最近在干什么?”
手下一愣,连忙道:“二少最近很安静,收养了奚斐然之后,这几天除了带着奚斐然跟祁南槿去泡了一次温泉以外,一直呆在家里,也没去研究所。”
“泡温泉”三个字让滕禹的眉梢微微抬了一下,然而那实在是非常细小的惊讶,稍纵即逝。
“早该收心了,”他冷声道,“他那些不务正业的研究就该被一把火烧掉,明年就要高考的人了,心思全都应该用在正地方。滕家用得着他做个生产工?他应该考上商学院,学经商之道,而不是满手沾着机油给人修车!”
手下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滕禹神色冷硬得像一块石头,嘴角向下,仿佛这辈子都没开心过似的。
——当初滕老爷要拆二少的研究所,不是您私下拦住的吗?您不是还跟滕老爷说二少丧母,总得有什么东西转移转移注意力的吗?
手下早就对滕禹的口是心非有所了解,揣摩着滕禹的心思补充道:“二少爷的学业没问题的,之前上学的时候,不是次次都是第一吗。而且学校那边昨天收到电话,二少跟他们说想要结束休学,从下周起回去上课了。”
滕禹冷哼了一声,手下听出了点“这还差不多”的意思,紧接着又听滕禹道:“那个小崽子听话吗?”
手下意识到他在说奚斐然。
“刚来的时候被二少抽了一顿,现在看还好。”
——他还会抽人?
滕禹摆了摆手:“关注着点,如果那小东西影响到滕时,或者有任何对他不利的迹象,立刻处理掉,父亲那边我来说。”
手下暗自心惊,低声应下。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又隔了很久,几乎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滕禹忽的想起了什么,冷淡地问了一句:“另一个呢。”
在滕禹身边多年,手下熟悉他的各种语气,知道滕禹口中这个名字都不配有的人,正是今年刚进入滕家的三少滕玟。
“三少一直老老实实上学住校,成绩不突出,有过几次违纪,但都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是不学无术到处惹麻烦的意思是吧,”滕禹冷声讽刺,“果然低贱的基因就是生不出什么好东西。他丢的不是他自己的脸,是我们滕家的脸。”
手下不敢接话。
“告诉他,”滕禹说,“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就得配得上这个姓。我两周后回家,在这期间如果让我听说他再敢在学校犯一次浑,我回去一定打断他的腿,说到做到。”
***
滕时的别墅这几天来了一位新客人。
方教授介绍过来的是他手下最优秀的学生,姑娘姓白,年纪不大,不到三十,却已经获得了不少心理学奖项,经验十分丰富,发表了很多期刊论文,以前在博士班里一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白老师第一次出现在滕时别墅的时候,滕时就觉得很满意。
她穿着一件白丝衬衫,枫叶黄色的厚羊毛风衣,举手投足间气质十足,一双笑眼温柔似水,谈吐间颇有专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