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从手腕处退下一只玉手镯,递了过去。
妇人看了一眼,只觉得那手镯色泽温润,实属好玉,她连忙推开,“小姑娘不必如此,既然你兄长生病,现在天都快黑了,得赶紧去把他接来,你等等呀,我去给找个壮些的!”
苏萝看着手中的镯子,又见妇人这么热情,心想还没有糟糕到哪儿去。
妇人去找了隔壁一名男子,十。八。九岁的样子,往苏萝身边一站,高了许多,三人谈论中,苏萝才知那妇人姓林,人称林大娘,而那小伙子名为杜阳。
三人赶到荒草里,苏萝按着做了记号的地方走去,没走多远就瞧见郁沉莲躺在荒草里,面色苍白,没有醒来的迹象。
“呦——这小伙子长得可真好,跟个姑娘似的,如花似玉啊!”
林大娘看清楚了那躺在荒草里的少年,表情甚是惊艳。
“长……长得真好!”杜阳也点头,脸上泛起了红晕。
苏萝在心中轻叹了声,正要上前又听得杜阳开口,“你兄长虽长得好看,但你更好看!”
说罢,杜阳上前,却又止住了脚步。
他的目光落在郁沉莲腰间的地方,那里正盘着一条青蛇,吐着红红的信子,轻触着那一袭红色的衣袍。
苏萝明显也看到了,脸色一白,正巧看到脚边有块石头弯身拾了起来。
“杜大哥,林大娘,你们让开!”
苏萝搬着石头小心翼翼地朝着前面走去,但见郁沉莲脸上并无痛苦症状,唇色也未发黑,心理这才微微一松,应该还没有被咬到,庆幸自己来得还算及时。
杜阳一看苏萝小小的身子走在他的前面,举着石头略显吃力,他道,“小姑娘,我来吧!”
苏萝摇头,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一条青蛇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机,吐着信子朝着苏萝的方向爬来。
苏萝见它离郁沉莲有些距离了,这才将手中的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正巧砸中了蛇头,杜阳一见,立即上前将还翻滚不停的蛇身揪住,整条蛇头被石头砸扁了去。
他松了口气,笑道,“晚上大家可以喝蛇汤了!”
苏萝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走上前将不省人事的郁沉莲扶了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一阵阵滚烫。
这么继续烧下去可不行,今夜一定要退了烧,否则不烧死也得烧傻!
杜阳见状,赶紧将手中的蛇给林大娘抓着,急急上前,“小姑娘,我来背他!”
赶刚触碰到那肌肤,又被吓了一跳,“怎么烫得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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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娘很利落地将一间房屋收拾好,虽然简陋倒也干净,将郁沉莲往床。上一放,杜阳便热情地去请大夫。
林大娘看了看,蹙紧了眉头,“小姑娘,你看着你兄长,桌子上有水,我去烧些热水,兴许待会用得着!今晚就在这里凑合着过,这边粗茶淡饭随意用。”
苏萝谢过之后,坐在床边看着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郁沉莲,见他面色苍白唇上发干,几缕乌黑的发丝因着干涸的血迹贴在脸上,显得更是狼狈。
她拿出早有准备的干净汗巾沾了水一点一点地将脸上的血迹擦拭去,擦拭完脸,又去擦他的手,越擦越觉得他浑身发热得紧。
苏萝此时也顾忌不上男女有别,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去摸了摸他的手,这九皇子要是烧傻了,不知道等待南槿出现还能不能医治得好!
可起死回生,却不一定医治得了傻子。
杜阳很快请了个胡子半白的大夫过来,那大夫一进房间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便蹙起了眉头转身就要走。
杜阳不明所以将大夫拉住,“大夫,这病人都还没给看呢,怎么就走了?烧得可厉害,大夫您还是给仔细看看吧!”
苏萝一见大夫的态度也知郁沉莲病重得厉害,当即丢下了手里的汗巾朝着房门跑去,抬手拉住大夫的袖子,双眼盈满了泪水。
“大夫,救救我哥哥吧,我哥哥病得厉害,发了高烧若是不退下来,怕是要不成了,大夫,您就行行好吧,我……我有钱付诊金的!”
说着,她立即从手腕处将那一只玉镯子褪了下来,递到大夫的面前,“这玉镯子是我家传的宝贝,我娘亲还在时说是祖母绿,应该还是很值钱的,我就只剩余哥哥了,大夫,您就行行好吧!”
一滴滚烫的泪水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