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聚谈中,副座言及连中鸡奸事件,想不到黄吴照班上只有两人幸免,真骇人听闻者也,
充员多秘不敢报。我力主从速解决此类事,不可再姑息。副座以难于启口当面指责,只嘱充
员于其巡进时赶紧来报告。
十一月二十三日,我又有机会接近屏东三地门的高山族:
午后突来电话,立即撤往振兴,在日光与尘土的昏黄里,静默地过了这一程。在振兴沟
中洗脚,沼中大便,未及晚饭忽有特殊情况,竟得驰赴三地门,路甚直,二又二分之一飞
驰,群山在望,右面丛山下层成一形,甚直长,抵堤边后即人市区——所谓市区者,一条土
街耳!见到很多高山族,一男人在买烟袋,我和他讲日本话,他笑了,他们多用日本语或部
分高山土语交谈,很少会台语的。一店员说在这儿开店要会五种话,即国、日、台、客、高
山。高山族女人多又穿裙又穿长黑裤(下开口),好包头,族民皆脏而窝囊,好喝酒、吸烟
吃摈榔,男女皆如此,好友则相抱贴脸同饮一杯酒,女郎最惧伊兄,以前一破衣可易一鸡,
彼多挑大担柴下山来,卖十元,烟酒槟榔一阵而后返,乐在其中,政府对波有特殊待遇,念
书者皆公费。
这一奇遇使我亲眼看到真正台湾人(高山族)不讲“台语”,原来闽南人的“台语”根
本是假台湾话。
十一月二十八日我写信给妈妈,请支援买个手表。
因我已一年口五个月没有表,极感不便与误事,决心下月(+二月)买一支titoni,
是最低级的空中霸王表,不算好,但是还可用,约六百五至七百间,我想动用稿费、狐朋狗
友的乐捐,及你的一部分美援买它下来,你愿意美援多少?
不援不好意思。
谈到手表,我真好有一写。我在二十岁以前从来没戴过手表,二十岁生日后第二天,爸
爸死了,火葬前他的手表留下来,由我戴上,后来遗失了,从此又没有表。我做预备军官排
长,没表极不方便,可是一直没钱买,只好老是向别人间时间,这次由妈妈以下集资买表
时,排长生涯已近尾声了。
不过,在尾声日近时,我却有了一次离开台湾本岛的机会,十六师调往澎湖。我在澎湖
共住了十天。到了二月一日,五十六师那边忽然传来提前退伍的消息,不久证实二月六日退
伍。
有日记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