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原谅妻主吧,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我对妻主是真心喜欢,就算只是成为你的替身留在妻主身边,我也觉得幸福。”归韶海欲语泪先流。
“不,江儿,都是我的错,我太思念你了,那日喝了酒才把你弟弟……”祝意白自己都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把未完的话说下去,喝了酒之后还能是什么?酒后乱x呗。
夫妻俩,祝意白主演一个深情款款至死不渝,归韶海主打一个柔弱无助大爱无私……翻来覆去地乞求归韶江原谅他们,不要生气。
归韶江本是被他们恶心得想揍人,林树却在旁重重扯了他一下,他看见林树瞪大眼睛一副想要听听他们还能说出什么的样子,他忽然也没那么生气了。
原本就没把这两只苍蝇放在心上过,又何苦为了他们的胡言乱语而恼怒?
归韶江便牵着林树一路走,好似没有听见他们说话一般,两人脸色讪讪,慢慢也就不说了,祝意白又开始提议带他们去哪里玩。
但归嫦儿心里却有主意,她否决了祝意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每一个想法:“我要从街头吃到街尾,还要把每个摊上的泥人也编叶子都搜集一个,东三岔口那个老头子手艺特别好,每次出来集市都新人物,我都错过好多次集市了,我要把没买过的都买回来。”
先前林树就从归韶江那里听说了归嫦儿喜欢泥人,原来是喜欢收集手办啊!真好小小年纪就有能力置办这些玩意儿。
祝意白却劝道:“嫦儿你,最近听书塾里的先生说,你的功课成绩总是上不去,这些不务正业的小玩意儿还是少卖的好,我听淼淼说你藏在房里的泥人少说也有百八十个了。”
归嫦儿失落第看向归韶江:“舅舅,你不会也告我的状吧?”
归韶江眼皮都没抬:“买!”从前不见面的时候他就经常买东西送回家给归嫦儿,这次他好不容易回家宠一次侄女,这丁点不费钱的小玩意有什么不买?
何况归嫦儿只是文科成绩不好,武科成绩哪次不是第一?
祝意白闻言倒也没有被驳回面子的尴尬只是无奈叹气:“你也太宠她了。”那种“真拿你没办法”模样,好似她也十分宠溺归韶江似的。看得林树很无语,这人是癔症发作吧?
归韶江见林树始终在看热闹,都没说什么,他便对祝意白的话一概不理,仿佛这不是他的热闹。
归韶江满足归嫦儿的愿望,真的从街头吃到街尾,但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就算每样东西只尝几口,也很快就吃饱了,但她又舍不得,于是奴仆们手上很快大包小包堆积如山。
祝淼很高兴,因为也有她的份,这些都是她的“亲爹爹”给她买的,虽然小爹不让她吃,但她也可以像嫦儿姐姐那样,打包带回家去。
祝淼没那么喜欢泥人,归韶江便让她自己挑别的,于是她又得了许多礼物,小脸笑得红扑扑的。祝意白也在旁笑,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这也是她幻想多年的场景……多么幸福。
归韶海打落牙齿和血吞,真当起了替身。
林树看着祝意白一个人跟那演得起劲,她没什么好吃醋的,就是觉得这个人恶心。可她看着因被自己母亲利用不明真相,而欢天喜地的祝淼,又看着身后做西子捧心状,万般委屈隐忍的归韶海……她就看看这些人能装到什么时候,两口子戏精!
就不知道归韶海是什么心态,明明就是想和归韶江争,却又忍辱负重地把妻主和女儿推出去。这算什么招?以退为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一群人走走停停,艰难移动了几百米远的路,终于看见一间茶馆,林树听到里面传来说书的声音,又看人群把门口都围满听得津津有味,便提议道:“要不进去歇歇,整理一下吧?”
再不换把手,下人们都拿不动了。
“好呀好呀!里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以前听过《勇者胜》还没听完,待会儿我要点这篇。”归嫦儿就想上前拨开人群挤进去,幸亏归韶江一直着拽她的手腕没放开过。
下人上前吆喝一声,里头便有跑堂的出来迎了,一群人要了二楼的包厢,归嫦儿立刻带着祝淼扒在窗户上。
祝意白交待道:“看好两位小姐,别让他们掉下去。”
归嫦儿听了几句又回过头激动地喊道:“正好是《勇者传》,我就知道这篇话本最受欢迎了!”
茶馆的香茶果点很快便奉上,但归韶江没有摘下面巾,这意味着他不打算吃东西。祝意白又开始露出心痛的表情:“江儿,走了那么多路,你多少喝点茶水润润嗓子,我们……我们都不会嫌弃你的。”
“谁嫌弃谁啊!”林树咬牙切齿道,“来人,找块屏风把他们家隔开,又没说带着他们一块儿玩,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扯不掉,没脸没皮的。”
祝意白脸色煞白:“蝶喜少主,我念在你年幼脑子糊涂,不和你计较,我们之间的事……”
“把他们给我撵出去!”嫌弃他脸上的疤可以,当初他们家不就是以这道疤为由退婚的吗?装什么装。一直喊他“江儿”不肯改口也就算了,归韶江只当没听见,可要是再暗讽一句林树是傻子的事,他绝对不会客气。
祝淼才听他们说话大声起来,就频频回头看,这会儿听见归韶江要把他们撵出去,她吓得紧紧抱住归嫦儿的手。可是归嫦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津津有味地听着楼下说书,还跟着人家一起拍手叫好。
甲乙丙丁听到归韶江说要黏人,立刻沉下脸把他们家的人团团围住,祝淼见到这场面哪里还顶得住,本来就是个哭包,这些更是“哇”地一声哭了。
“呀!吓我一跳,淼淼你怎么又哭了?”归嫦儿回过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包厢内氛围不对。
祝意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江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