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还是回家去吧!&rdo;影响了他的休息,她有些过意不去。
&ldo;我累了,没有力气再送你回去。&rdo;他按按太阳穴,两腿重叠,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指指床,&ldo;我到外面眯会,床给你。&rdo;
&ldo;我可以自己打车。&rdo;
&ldo;现在再来矜持,会不会太晚了?&rdo;他翻了个白眼,&ldo;你一个人坐车,我会放心吗?&rdo;
&ldo;有什么不放心的?有什么不放心的?&rdo;她喃喃地问,却又象不需要他的回答。她不是他的谁,他干吗要担心?
&ldo;你说呢?&rdo;他看着站在灯影下的她,因刚淋浴过,白皙的面容有了点晕红,眉眼清丽,眸光纤弱,心头微微一震,站起身,将她一下拥进了怀中。
像是触电一般,刚刚发生的一切再度跳回脑海,陶涛僵硬地想推开,&ldo;别动!&rdo;他的手已经扶住她的脸侧,他的掌心温热动作轻缓,像是安抚又象在哄小孩子。
她怔了怔,他的唇再次象那个雪夜,如羽毛,如轻雾,如春风,刷过她的唇瓣,柔软、被珍惜的感觉在一瞬间侵袭过来,包裹住全身的所有感官。
&ldo;别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也别委屈自己。活得身价百倍,他日自然有人以百倍身价来珍视你。&rdo;他低低地在她耳边呢喃。
她不禁放松了身子,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
&ldo;睡吧!&rdo;他松开她,替她掀开被子,拍软枕头。
&ldo;嗯!&rdo;她点点头,乖巧地把眼睛闭上,感觉到他把灯熄了,带上了门。
被子里是他的气息,隐约还有别的香味,但极淡,或许是他的古龙水。接着,她又隐隐地闻到了一丝烟糙的气息,从门外飘进来的。
她记得他是不抽香烟的。
翻了个身,不一会,她就睡沉了。不知道门被轻轻推开,左修然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指腹温柔地滑过她的眉宇,那里蹙着,象是心思重重。
默默看着,久久。
站起身时,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她怕痒地摇摇头,翻过身又睡去。
清早,陶涛睁开眼睛,只觉得异常清醒。她坐起,看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整齐地叠在床头。她穿好,拉开窗帘,晨光穿透薄薄的雾气照进来。
&ldo;醒啦!&rdo;左修然从外面走进来。
真令人扼腕,明明只是眯了一会,依然俊美非凡,笑起来还是邪邪的,毫无疲倦之态。
她梳洗时看到自己,憔悴依旧。
&ldo;嗯!我把床折一下。&rdo;她讷讷地说。
&ldo;来不及了,以后你再来弄,我要赶飞机。你帮我拿笔记本!&rdo;他把装着笔记本的包包往她手中一放,自己拖着两只行李箱。
&ldo;我……&rdo;陶涛瞪着手中的笔记本,有点愕然。
&ldo;如果下楼能很快拦到出租车,我们就到机场吃早饭,不然我们各自解决。别磨蹭,快,下来。&rdo;
&ldo;哦,来了!&rdo;她盯着他的背影,欲说还休。
走到小区门口,倒是很顺利地拦到了出租车,司机把行李装进后备箱,左修然接过笔记本包,打开后座门。
&ldo;我……也要去机场?&rdo;陶涛指着自己的鼻子。
&ldo;当初是你把我接过来的,现在不送我吗?喂,你小心点!&rdo;一辆红色的跑车不知怎么开到了人行道上,刷地从她身后擦过,他一惊,拉了她一把,她扑进了他的怀里。
&ldo;小姑娘,送下吧,不然你男朋友会伤心的。&rdo;司机打趣道。
&ldo;昨晚还收留了你半夜,按道理……&rdo;
&ldo;我送,我送……&rdo;她堵住他的嘴,无奈地坐进车内,无奈地咬了咬唇。
&ldo;这还差不多。再说,我还有事交待你呢!等下,我接个电话。呃,是曾琪!&rdo;左修然盯着手机屏幕,冷冷一笑,&ldo;真够早的呀!&rdo;
他按下通话键,转脸看着陶涛。陶涛把脸扭向一边,看着早晨的街市,很安静。
&ldo;对,是早晨的飞机!哦,你到公寓楼下了……谢谢,我已经在去机场的途中……汽车和公寓,我会自己处理……总公司通知你爸爸推迟去北京?我不太清楚为什么……可能是一些程序要走吧,比如离任审计之类的……好,北京见!&rdo;回答很公事化,很礼貌,也很疏离。
&ldo;干吗不说话?&rdo;他碰碰她。
&ldo;你在讲电话呢!&rdo;
他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两把钥匙放在她手中,&ldo;这把是公寓大门的,租期到一月底,如果想要一个人静静,那儿可以借你。这把车钥匙,替我还给龙啸。还有,要和我保持联系,如果怕泄漏你的情绪,那就发短信。听到没有?&rdo;他敲了下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