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果昨天叮嘱过,让再多砍一些野甘蔗,起码能做出十斤红糖的量来。
野甘蔗出糖量不算高,十斤野甘蔗去掉各种损耗,也就只能出一斤左右的红糖。
江父要忙着地里的活计,杨婉要做饭喂鸡喂牛,还要给江母和江长风熬药,能干的活也很有限。
凭着江长巾一个人,一天很难在山上找到那么多野甘蔗,还要砍够背回来。
于是江长巾接着带张二茅出门砍甘蔗。
昨天江果也跟张二茅说好了,一天三文钱。
说是一天,其实最多大半天,剩下的时间江长巾还急着回家熬糖呢。
张二茅也能再回家干干活,不算太耽误工夫。
江父担着扁担往秧田里去,路上正好遇见同样担着扁担的江老大。
但是和孤身一人的江父不一样,江老大身边跟着钱氏和江花,后面江老太太还带着蹦蹦跳跳的江大庆。
江老大跟江父打招呼:“老二,也去插秧啊!”
江父点点头,“嗯”了一声。
钱氏却凑过来问道:“老二,昨天我见着果丫头带了两只能生蛋的母鸡回家,是不是?”
江父眼睛看着地面,又“嗯”了一声。
钱氏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昨天晚上,娘能吃到老二孝敬的鸡蛋呢,结果啥都没有。”
江大庆眼珠子一转,跑到钱氏旁边大声说:“我昨天晚上遇见江小果了!她端着碗糖水鸡蛋出门了,不知道给谁去了,我问她要她还弹我脑门!”
钱氏一听气焰更高了:“好啊老二,你们家稍微好点就忘了娘是吧!糖水鸡蛋不端来我们家,拿去给馋嘴的果丫头祸祸!”
江老二听到这,抬头看了气愤的钱氏和沉默的江老大,又看了眼冷眼旁观的江老太太。
江大庆直接躲在钱氏背后,对着江父做鬼脸,大叫着:“都怪你,害我昨天少吃了一个鸡蛋!”
江父瞬间想起,昨天江果在饭桌上说的那些话。
他们一家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就连最馋嘴的小果都没吃着鸡蛋。
平时每个月,五十文钱他一分没少,什么好吃好喝的都送过去,结果都进了江大庆的肚子。
现在却还要被钱氏这样指着骂!
凭什么?
江父心里莫名升起了对江老太太和江老大一家的怨怼。
他闷声说了句:“娘要吃鸡蛋,就拿我那五十文买,别从长巾几个嘴里往外抠。”
说完他就加快脚步走远了。
只剩下原地呆住的江老大一家人,钱氏不敢相信地说:“老二说那话什么意思?他现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