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我们上前查看时,才发觉是我们多虑了,这颗头颅没有什么脖子之类的。摆在我们面前的,惟有一条斜向上的通道而已。
既然路只有一条,我们也就不会再有丝毫踌躇,男在两头女在中间,便沿着通道向上走去。
当初估测了一下,这人头峰大约有二十米高。如此的话,我们应该只需走十米便能看到出口。
这条通道虽说名义上是通往鼻腔,但却一直是斜向上的,不久我们就瞧见了不远处的亮光。
顿时大家欢呼雀跃起来,忘记了刚才那恶心的蝙蝠的骚扰。那该死的蝙蝠,起初还让我们以为又碰上远古翔兽而心惊胆跳的。
再往上走了一会,一个眼眶状的出口呈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之前也谈论过这个猜测,因此也没有太大的惊讶。
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我们站在齐人高的眼眶上俯瞰着下方辽阔的山川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惊容。
只见前方的山上一片白雪皑皑,千里冰封。虽然我没见过南极冰川的壮阔,但想必大抵如此而已。
高处不胜寒,虽然没有雪花,但狂风凛冽刺骨,把我们吹得够呛的,大家都纷纷从包裹里找东西来遮住脸面。
这眼眶离地甚高,此次我们也没那么好运的有现成的绳梯。想要下去,就得自己动脑子。
我用绳子缚住自己的腰,叫凌冬和花木彬牵着绳子的另一端,然后吊我到下面探查。
我吊出来后,才发现这人头峰居然有两张面孔,这边也是半边完整的脸和半边骷髅脸,让我啧啧称奇不已。朝他们挥手示意没问题后,我继续往下探索。
从眼眶到地上略有十五米高的距离,而从嘴唇到水平面上也顶多三到四米。这边的脸面略往后倾斜,因此我们可以翻过眼睑到达鼻沟,顺着鼻沟往下滑去,再从嘴唇处往下掉落,只要下方没坚硬的物质就没大碍。
原本人头峰前就有少许积雪,但为了保险,我还是用携带来的军用铲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又在上面覆盖了一层雪。虽然雪粒也有点硬,但总比人直接砸在冰面上要好得多。
弄好准备工作后,我便叫他们把我的背包用绳子吊下来,包里有装着煤油的玻璃瓶,我害怕摔碎了。
随后又把帐篷和睡袋等物品吊下铺在雪地上,反正能用的都用上了,目的就是为了最大限度的缓冲坠落的冲击力。
我拍了拍手,做了个ok的手势,便由蓝姨率先顺着绳子滑下来。蓝姨此次倒没矫情,怎么说她也是快四十的人了,显然是识大局的。
之所以安排蓝姨先下来,其次是凌冬和花木彬。那是因为周婕和姚媛媛皆是习武之人,比起他们来说,身手肯定是要矫健敏捷得多,即使没有绳子,也能轻松地从上面下来。毕竟我们绳索有限,不能用一条便扔一条。
周婕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在即将从巨大人头嘴唇处跳下来时突然冲我一脸坏笑的道:&ldo;屎稀,要不给我当肉垫子?&rdo;
&ldo;切!这光荣任务还是别人担当比较合适,老楚我这副身板可扛不住。&rdo;我倒背着双手,朝旁边直努嘴‐‐意思是这里还有两个大男人呢,怎么不叫他们?
周婕自然不是傻子,看得明白我的意思,便说:&ldo;能为本姑娘当肉垫是你的荣幸……&rdo;话还没说完,她脚下突然一打滑,上面又没有绳索牵住,因而重重地摔了下来。
瞧得情况危急,我无暇他顾,三步并着两步赶过去,再来一个虎扑,在周婕落地之前堪堪的趴在了地上。
&ldo;扑通&rdo;一声,背后的重物震得我翻肠倒胃,干呕连连。令人气愤的是周婕这妮子居然还落井下石,不仅不从我身上走开,还说:&ldo;嘿嘿,这肉垫当得没亏吧?&rdo;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道:&ldo;苍天!大地!救救我这可怜的娃儿吧,别再让这泼妇虐我了,老楚我幼小的心灵可经不起这创伤……&rdo;说着还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
除了蓝姨外,其余的人皆是忍俊不禁地捂嘴笑起来。我趁机推开周婕,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火烧屁股般的遁得离周婕远远的。美人蛇蝎,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再说好男不跟女斗。
经过这么一场闹剧,我们从人头峰带出来的阴郁气氛顿时一扫而散,大家都各自忙着捡起散乱的物品,整装待发。
在我们吃完午饭时,天空突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寒风瑟瑟,刮在人脸上疼痛异常。所幸大家有先见之明,穿戴得都不薄,才堪堪抵住这寒流,否则这一关就先过不去了。
这旅程艰难险阻,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之前所遇到的危险比起即将来临的,就如小巫见大巫一样。
白雪茫茫,前路神鬼莫测。冰川中沟壑密布,更有骇人的深得不见底的冰窟隆和冰缝,随时都会吞噬掉人的生命。我不禁感叹自然界的伟力竟强大如斯,而人连沧海一粟还不如。
9月2日,我们进入了冰川,寻找着那渺茫的希望,期待能够改变命运。
第二卷冰宫惊魂第十六章怪蛛
茫茫雪原中,我们一行六人艰难地跋涉着,在松软的雪地上留下一行不规则的脚印。
这是我们进入秘境后第一次遇上这种举步维艰的情况,苦不堪言的众人正在接受着艰苦的磨炼。顶不住就埋骨冰川,顶得住就能活下去,或许胜利就在不远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