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掀开他手上的纱布,却见仍有红肿,按理说已经调理了不久,早该痊愈了才是。
若若心中凝重,眉间轻蹙道:&ldo;怎么还没有好呢?难道是我用错了药……&rdo;
要是用错了药,把五皇子给治残废了……
若若心中一咯噔,悄悄抬了抬眸,心虚地瞥了临徽一眼。
临徽挑眉回望:&ldo;……&rdo;
他一眼便瞧见了她眼中的心虚,心中不禁笑了笑。
清眸微垂,临徽轻轻拢了拢衣袖,温声道:&ldo;许是冬日苦寒,故而恢复得,慢了些,你不必怕,慢慢医治便是。&rdo;
&ldo;这样当真无妨?&rdo;
若若心中不安道:&ldo;去镇北城中另请一个大夫,是不是更妥当些?&rdo;
临徽摇了摇头,语气轻轻:&ldo;有你就够了。&rdo;
说罢,也不容若若推拒,又将一只狼毫递到她手中,温和道:&ldo;我的右手无法提笔,能否托你为我抄一份案文?&rdo;
若若心中愧疚,不作他想,连连点头:&ldo;好。&rdo;
二人便是无话,青烟薄雾,氤氲而上,临徽端坐着执卷默读,若若则伏在案前抄书。
直到灯火初上,月明星稀。有北风卷过,跳动的烛火映在宣纸上,若若才浮起几分困倦,缓缓伏在案前睡着了。
&ldo;……&rdo;
临徽侧目望了望她,执卷的手顿在空中。
很久很久,他才叹息一声,起身脱下身上的银狐氅,俯身轻轻披在她的肩头。又执过她手中握着的狼毫,回到案前坐下。
坐于案前,临徽左手提笔,思量几许,无声在纸上写下:
‐‐安国侯府的小姑娘,是个小傻子。
‐‐我的右手虽无法写字,左手却可以。
‐‐我的伤势还未曾好,是因为我悄悄将她送来的药倒掉了一半。
‐‐如果她此时醒来,我便不再瞒她,将实情和盘托出。
笔墨微顿,在纸上渲染出一道痕迹。
&ldo;……&rdo;
临徽眼睑垂下,轻轻搁下了笔,沉默些许,他却将宣纸捏起,递到还在熟睡的若若面前。
若若睡得正死,银狐大氅下裹着的面容安静不已,一双眼眸阖着,动也不动。
临徽忽然轻声道:&ldo;一,二,三……&rdo;
三声过后,若若并未醒来。
临徽飞快地收回了宣纸,行云流水地折起藏在袖中,心下稍安。好了,他已经将真相告诉过她了,是她没有醒来,这便不能怪他了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