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对于冯孟桥的热枕深感意外,心中疑惑,难道这纨绔子弟终于开窍了,想通了,要准备接盘家族生意了?只是冯孟桥的下一句话就把他的猜想打碎得彻底。
&ldo;我给你说,我已经请了全苏州城最好的艺妓前来表演,到时候一定场面宏大,嘿嘿,不能再想了,我都等不及了!&rdo;
瞅着冯孟桥搓着手,眼泛星光的模样,江誉也只有无奈扶额的份。也难怪这人会如此积极了。
江誉摆摆手,嫌弃道:&ldo;行了,知道了,我到时候回去的。仲梁,你也别总想着艺妓,既然世伯父这次让你全权负责,别搞砸了。&rdo;
冯孟桥一听江誉应下,兴高采烈地就要走,对江誉接下去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回答地很是敷衍:&ldo;知道啦,你还不放心我?&rdo;
江誉很想说,除了找艺妓的活,其他事情他都不放心交给冯孟桥。不过,此时冯孟桥在兴头上,他也就没给好友泼这一盆冷水,毕竟冯孟桥现在头脑发热,什么劝告也听不进去。
送走冯孟桥,江誉瞅了眼堆积如山的账目书信,只得叹气一声,认命地俯首案桌,将这一日出门积攒下来的书信都给处理了。
这一坐,便是近两个时辰,他一抬起头,外头天色只剩一缕余晖。江誉想了片刻,问道:&ldo;江叔,何若裕呢?&rdo;
江叔虽然经常守在江誉书房门口等着少爷,此时听少爷问起何若裕,答道:&ldo;何少爷还在药院里,一直没出来过。下人们也进不得种满毒物的药院。&rdo;
看样子,还在生闷气呢。
江誉一想到午后何若裕气鼓鼓地几口咬碎糖人的模样,不禁嘴角上扬。手抚上左胸口,心里忍不住想,靠你了,小东西。
来到药院,江誉意料之中的见到何若裕在赌气似的杵着晒干的蛊虫。见到他来,何若裕立刻转了个身,久留他一个背影。
江誉也不急,他现在也是摸清了何若裕的脾气,走进草庐,故作委屈道:&ldo;你怎就丢下我一人,先行回来了。&rdo;
何若裕不答,手里还是不停地杵着。
江誉再接再厉,声音更委屈:&ldo;糖人嘛,本就是拿来吃的。我只是含着,也没想到你会来扯我的手,这一扯,就给扯断了,你也不能全赖我身上。&rdo;
捣杵声逐渐停止。
江誉见有戏,又加了一把火,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到何若裕面前,道:&ldo;你看,我就为你找了个东西,一回头,连你的人影都见不着了。&rdo;
何若裕心中有气,一把接过江誉手里的锦囊,心想,就看看你能拿出什么东西。
拆开一看,锦囊里装着的是一只纹路奇特的银镯。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大家喜欢,那就奉上第二波本来想切掉的,嘛,留着吧
第19章越狱
&ldo;这是!&rdo;
何若裕一眼就认出,这是他自己的银镯。记得初到苏州城时,见几个饿肚子的孩子可怜,便拿着这银镯换了五个包子。虽然有些可惜,他并无中原钱币,也没想过要想办法把它赎回来。倒是没想到江誉把它找回来了。
&ldo;唉,没想到这才回府,你又躲在药院里不出来。只能盼着这镯子能替我江府省一碗鸡丝粥的钱。&rdo;江誉目测何若裕气头已经过去,装模作样地叹气道,好似准备一碗鸡丝粥能把他这堂堂苏州首富给吃穷了。
何若裕前一刻还挺感动的,听江誉这么一说,真的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对于自己化解危机的本事很满意的江誉仰起头,取出自己插在腰间的折扇,刷的一声打开,轻摇道:&ldo;走吧,本少爷肚子都饿扁了。&rdo;
&ldo;那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rdo;何若裕嘴上说着埋怨,身体倒是诚实地小跑两步,跟紧江誉的步子,也没让他等着。
再看衙门的牢房中,虎山被扣上枷锁,被独自关在一处。对面的牢房里,关押的则是刘书生。不过,刘书生因不会武功,倒是没有像虎山以上被套上枷锁,只是双手双脚锁了锁链,不能自由行动。
苏州城里治安良好,百姓知足常乐,是以这牢房也鲜少用到,大多房间都是空空如也。一众山贼被关押在轻刑犯所在地,而虎山和刘书生属于山贼头子,则是被关押在牢房深处。这关押重刑犯的牢房更是空旷,只有他两人被锁在此处。
虎山蹲坐在牢房一角,靠着栅栏,仰头透过牢房中唯一的窗子,望着满天星斗兀自出神。想他堂堂乌金山大王,拦路抢劫的事情可没少做,就连这苏州衙门的官都拿他没办法。这次竟然被一个书生摆了一道,要沦落到这般地步。
不对,不是书生,是江家的少爷,江誉。
想到可恨之处,虎山怒极攻心,拿枷锁狠狠地撞在栅栏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哑着嗓子发狠道:&ldo;好你个江誉,算你狠。若是让老子出去,定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你后悔算计老子!&rdo;虎山恶狠狠地放出话。
对面的刘书生阴沉着一张脸翻看着怀里破损的兵书,对虎山的怒气置若罔闻。比起江誉,他更在意的是江誉身边跟着的那个矮个子。路上不见他怎么说话,但刘书生觉察到那人身上有什么奇怪力量。
之前何若裕吹曲时,刘书生就在他边上,看得分明。随着何若裕曲子吹响,山道中传来细微的嗡嗡声,像是大量虫蝇翅膀拍打的声音。紧接着,与赵鑫一行人战作一团的兄弟们,有几个开始怪叫,没多久就到底吐血而亡。他们近一半的兄弟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