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发什么疯,你连家长都不是,怎么争。&rdo;看着歇斯底里的妹妹,若说心里不痛,定是假话。但允儿真不知道,思奈何时变成这样。
&ldo;那我就杀了慧娘,取而代之!&rdo;思奈也是急了眼,口无遮拦的乱说起来。
&lso;啪!&rso;
一个鲜红的掌印烙在思奈的脸颊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允儿,一时间忘了言语。
&ldo;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居然把族母之位看得比族人性命还要重要?&rdo;允儿气到嘴唇发抖,&ldo;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rdo;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思奈的脑海中炸响,久久没能散去。允儿见她呆愣住,捂着肚子继续往族里走。她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所有人,并请求族人,女娲娘娘和列祖列宗的原谅。如果可以,她会以自己的性命换取思奈一个保留族籍的机会。
河边的石子路本就圆滑湿润,允儿又心情急迫,一不留神踩在一湿滑处,踉跄了几步。她忙站直身子还想继续往前走,就感觉肚子不对劲,隐约感到一股疼痛传来。她知道必须立刻回去,可剧痛迫使她抚着肚子跌坐在地。一阵比一阵的剧痛来得更为猛烈,允儿却一点办法没有。她强忍剧痛,请求思奈的帮助。
&ldo;阿妹,帮帮我,快扶我起来。&rdo;
思奈正欲上前搀扶,突然间,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快要扶起允儿的手顿了一下,思奈犹豫了。
正如云黎离去时所说&lso;优柔寡断难成大业,除尽障碍才是正道&rso;。如果,允儿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思奈还是伸出了手,试图将允儿扶起。毕竟,允儿是她在这个族里最为亲近的亲姐妹,她不论对谁下手,都不会舍得对允儿下手。
只是此时允儿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勉强起身只会更糟。果然,还没等允儿站直身子,她轻呼一声,低下头。思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下半身的衣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伴着血色晕湿开来,把思奈吓得一懵。
&ldo;允儿姑娘?&rdo;
不远处,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恰巧路过,他正是跟随薛裕丰一同来到苗疆的影十二。
总算,得了影十二的帮助,才将允儿送回腾其族。只是思奈的双手却抖得一直停不下来。她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快飞出嗓子眼,一半是被允儿的状态吓的,一半是被自己突如其然的念想吓的。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产生伤害允儿的想法,这心头总是萦绕着不好的预感。
果然,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允儿一尸两命的噩耗几乎将思奈压垮。她哭,她喊,大声地哭,像是在发泄情绪,也像是在乞求原谅。可惜,就算她喊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笑着原谅她了。
&ldo;所以,允儿对影十二说了什么。&rdo;江母问。
&ldo;&lso;请救救思奈&rso;。&rdo;江誉答道。
在场几人都有些莫名。思奈没病没痛,还有心思&lso;谋权篡位&rso;,哪里需要救?三人大眼瞪小眼,瞪不出结果。
江誉起身,道:&ldo;既然如此,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rdo;
儿子一起身,江母就知道他想去哪儿,戏谑道:&ldo;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日日往地牢跑,管住自己的嘴,别乱说话。&rdo;
&ldo;知道了。妍姨不说之前,我不会提前揭秘的。&rdo;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被提及的何妍矮下头,对江母道谢,感谢替她保守秘密。江母神情认真地看着她,语重心长道:&ldo;阿妍,你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rdo;何妍没有回答。
出门的江誉正巧遇到整装待发的薛裕丰,上前道:&ldo;阿丰,准备好去云氏遗址了?&rdo;
&ldo;嗯,打算明日上山。&rdo;
薛裕丰昨日告诉他,想亲自去探一探腾其族东面山上的云氏遗址。他知道江誉手上有半本云氏族谱,便邀请江誉同往。只可惜,对江誉来说,自然是把人从地牢里弄出来比较重要,拒绝同行。想起云氏族谱的只言片语,江誉对好友警告道:&ldo;云氏遗址中很有可能布置了各种防卫机关,你俩去的时候仔细着点。&rdo;
告知好友后,江誉踱步到地牢。门口看守的人都已经认识他了,都懒得把他拦下。毕竟,这年头还是很少有人把地牢当做客栈,天天来报道的。
熟门熟路的打开门,江誉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随意地坐在床沿上。若裕皱皱眉,问:&ldo;你怎么又来了。&rdo;
&ldo;我当然是来陪你的。&rdo;江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若裕一点脾气也发布出来。诚然,江誉这般做触动了他的心,可对其身体的担忧也是实实在在的。虽说江誉是江南出生,但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哪里住得惯这潮湿闷绝的石洞。每每夜里,若裕都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用力,只是第二日还是照常来报到。
江誉躺在床上,摸着新送来的被褥,称赞道:&ldo;哇,妍姨三天两头给你送干爽的被褥,你真幸福。&rdo;
正巧江誉提起,若裕也对此很是不解。他与妍姨不过数面之缘,妍姨为什么对他这么上心。起先,他以为妍姨是个乐于助人,菩萨心肠的大善人。不过,这个结论被江誉否定了。这更使他疑惑了,索性与江誉并排躺了下来。
良久沉默后,江誉突然出声:&ldo;若裕,你可还记得那天早上,我们进屋时,那屋子的窗户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