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淅淅沥沥落下鹅毛雪,江喁落单手插兜站在公告栏旁边,胸前的围巾流苏在风中舞动,透明的护栏顶盖盖檐不停往下滴落水点。
初肆住着的这个小区全是新建房,里面绿化都还没做完,公告栏旁,唯一一盏太阳能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照应着整条石板路。冬日里的雪夜,光线黯淡的路灯,孤寂的背影,buff的叠满将这一时间悲凉的气氛烘托至赛高境界。
江喁落仍保持通话关上手机,忽然抬眼眼帘。
下一秒,他毫无征兆地只觉被人狠狠扑了个满怀,前置的视野里让黑伞边缘完全遮挡起来,四周被淡淡的木质香环绕。刹那间,江喁落脑海里的万千思绪全然放空。
初肆使劲地抱着他,alpha强有力的双臂直接圈住美丽的oga,江喁落的上半身无法动弹。
“宝贝儿,我找到你了,”初肆把头埋进江喁落颈肩的围巾里,闷声笑说。
“……”
沉重急促的呼吸声不断冲撞着江喁落脖颈的皮肤,他脸上一片空白,良久才回过神,明明刚才自己还有很多话要说,很多问题要问,但如今江喁落却不知从何说起,因为现在拥抱住他的正是处于易感期的s级alpha男友。
江喁落忽然想起来书上说oga的信息素可以安抚暴躁的alpha,于是小心翼翼,以为不易察觉地释放了点冰薄荷信息素缠绕在初肆周围,殊不知是这点信息素唤回了初肆意志的一瞬清醒。
“好点了么?”江喁落想抽出手抚一抚他的后背,但自己的力量还是杯水车薪,只好放软声音:“我知道你现在处于易感期,书上说o的信息素安抚可以缓解a的痛苦,我想——”
初肆忽然放开了他,江喁落瞬间喘了口气。
“不用,我已经打过抑制剂了,”初肆凝望着江喁落,满腔都是压制的难舍和心疼,“别担心,易感期过去就好了。”
江喁落乖乖听他讲话,点点头。
初肆张了张嘴,喉结一滑似乎并不想把喉咙里的那句话说出来。就在此时,江喁落忽然吸了吸鼻子,视野里覆着朦胧的夜色,眼圈周围晕染开粉红和荡漾的水花。
初肆这才注意到江喁落湿漉漉的头发,一蹙眉道:“头发淋湿了怎么不早说!万一头疼感冒怎么办?”
江喁落撇撇嘴,慵懒地一耸肩学着初肆平常的语气道:“没办法,思君心切忘带伞了。”
“……”
初肆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温热指腹轻轻一刮过江喁落的鼻梁,最终他还是把那句“我没事,你快回去吧”给咽了下去,拉着江喁落上了楼。
房门再次被打开,江喁落被扑面而来的暖气裹了一身,他愣愣地走了进去,房子看着很新,该有的陈设也一件不落,整体环境呈现暖色调,与初凛那边的百来平别墅风格完全不同。
室内温度适宜,江喁落取下了围巾和冲锋衣外套,他上身随便穿件白色宽松卫衣,黑发拢下来,显得慵懒又惬意,小小一只蜷缩在沙发与前桌的缝隙之间,初肆坐在他身后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江喁落打量四周,不禁揶揄道:“怎么住这儿来了?不是住公司么?”
初肆:“怕你担心,不是故意瞒着你。”
“那今天不接我电话又是怎么回事?”江喁落继续追问。
“早上急匆匆出门,忘带手机了。”
初肆关上吹风机,拿起毛巾捂在江喁落的头发上,慢慢俯下身子凑近他,彼此气息缠绕在侧,江喁落一颗小心脏砰砰乱跳,书上说过易感期的a都十分渴望o的信息素,莫非……
他慌张地别开眼,耳垂泛红。
初肆见挑逗成功,露出淡淡的微笑。
他看了眼时钟,离抑制剂失效还剩下二十分钟,而此时的窗外风雪交加,他不可能放心江喁落现在离开,但更不能让人跟自己待在一起。
初肆想了想,说:“时间不早了,我——”
“哎!时间是不早了,”江喁落突然打断他的话,叹了口气看向黑漆漆的窗外,突兀道,“不知道三亚的飞机起飞了没有。”
两人相识多年,初肆连江喁落的生活脾性都一清二楚,自然是明白这句话外的意思。房间里灯光大亮,晕染出一片宁静,黑夜里的寒风酷雪拍打着窗沿,初肆起身将阳台边没拉上的窗帘拉严实。
“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他转过身,蓦然对上一道炙热的目光,喉结滑了下,声音有点干涩:“很晚了,去休息吧。”
江喁落利索起身,慢慢靠近初肆,余光注意到这人身侧紧攥着的双手,再用指腹探上他的脉搏不由一笑。
“我说s级a,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啊?”
“……”
初肆不自在地别开视线,身体内的血液一点点沸腾,哪料江喁落忽然揪住他的衬衫衣领把人往下带,倾身迎上——在狭小温暖的一方天地地吻住了他:
“生日快乐,小月亮。”
寒雪覆着高树枝丫,长空夜幕下的皎月周身明亮,细碎的星子伴于左右。
室内的温馨宁静迫使人留恋沉溺,微光一隅,初肆环在江喁落腰上的手多了几分力道,冷松木信息素缠绕侧畔,一点点侵蚀松散的意志。
alpha反客为主,江喁落被吻的迷迷糊糊之际豁然觉得身体重心不稳,他喘了口气,倏地清醒来时人已经被初肆扛进了卧室里——初肆关上门站在门外,如释重负地靠在门板上,用手使劲捏着门锁,白皙脖间隐约能看见暴起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