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诚的笑容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几位大哥,我可是被枪指着头,受了不少惊吓啊。还被你们反铐,这可是违反了‘人民警察使用警械条例’的事。这事要是捅上去了,对你们也不大好吧?这么轻描淡写就想把我打发,那是不够的。”
唐劭励赔笑道:“易诚同学,何主任要你尽量配合我们查案……”
“可以啊,我会配合的,”易诚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不过我们还是先谈谈怎么补偿我吧。”
“我们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易诚懒洋洋地说,“这样吧,你们帮我个小忙,我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跟我爸妈提,唐哥你觉得怎么样?”
几个民警都觉得很憋屈。那个手持防暴盾牌的民警把防暴盾牌放在靠墙摆好,笑问道:“要我们帮你什么忙?”
易诚一直以为这个唐劭励是主事的,因为看他一直在发号施令。没想到这个持防暴盾牌的才是主事人。他看过去,问道:“大哥贵姓?”
“免贵,姓谢,”这人看起来35岁上下,笑眯眯的一脸和气,“易诚同学,你想让我们怎么补偿?”
“我听说你们有很多好设备,比如,针尖大小的超微型摄像头……”
姓谢的民警赶紧打断:“这种设备是不能给你玩的。”
“没关系,我不要你们送给我,只是要你们告诉我是在哪里采购的就行。”
“行,我回去查一下,弄清楚了就告诉你,”姓谢的民警说,“现在该你回答我们的问题了吧。”
“问吧。”
姓谢的民警使了个眼色:“小唐,你来问。”
“好,”唐劭励搬了把椅子在易诚对面坐下,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正是伍成蹊,“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易诚不露声色地说:“在楼下超市见过,他说他叫伍哥。我找他买过烟,租房子时也是找的他,之后就没联系了。因为租房子的时候没签合同,只是口头约定,所以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从4月12日起到现在,这期间有没有见过他?”
“没有。”
“他有没有跟你谈到过什么?你觉得有意思、或者让你印象深刻的事都可以说出来。”
易诚偏着头想了想,“对了,他说他有两个老婆,外面还有好几个女朋友,周一到周六每天睡一个,星期天休息。这算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了。”
唐劭励哭笑不得,“还有没有别的,你再认真想想。”
“没了,”易诚两手一摊,“我和他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毕竟是何主任的儿子,唐劭励也不好过分逼问,又随意问了几句别的,就带队撤退了。
下楼后,一个年轻小民警说:“你们注意到没有,之前被抢指着的时候,他的表情都没有半点变化。这么小的孩子,心理素质就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