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只余落霞,万金没等回齐愿,倒是先等来了老表,齐铁嘴看到她后,眼睛瞬间就亮了,几步窜了过来,躲到她身面,哭兮兮的说道。
“阿金,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可得救救我啊。”
万金还在疑惑,门外又走进一人,那身干练的军装穿得板正,目光在店内搜寻,齐铁嘴看到他后,撒丫子就往后院跑。
可惜他跑得再快,铺子也只有这么大一个,站在门口就能一览无余,更何况张日山就是专门来找他的。
万金不动声色的挡在通向后院的门前说道:“后宅重地,外人止步。”
“八爷都进去了,怎么到我这就成外人了?”
“那你也改姓齐好咯。”万金叉着腰,理直气壮的说道。
“别闹,佛爷还等着八爷办事呢,事情有点急,回来再跟你解释。”张日山也没硬来,很是耐心的说着话。
“他就一算命的,张启山不是说自己命硬嘛,咋的还要别人陪着才敢进去……。”
“佛爷说,要么他去,要么你去。”
瞧着人也不听劝,张日山直接放出大招,他知道万金最讨厌麻烦,而自家佛爷就是那个麻烦,原本鄙视张启山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万金砸吧砸吧嘴说道。
“瞧你这话说得,这点小事,交给齐铁嘴就好。”
路被让开,张日山如愿以偿的抓到了人,齐铁嘴扒拉着门框死活不肯放手,凄厉的惨叫回荡在街上。
周围慢慢聚集了些吃瓜群众,几番纠缠下,张日山只得将人收拾了一番,之后跟万金打了声招呼,扛着条人回去复命了。
围观的群众渐渐散去,万金坐在门前的椅子上喝着茶,街头处,陈皮刚从红府学完武回来。
看到她后,快走几步坐到了旁边,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几口后,说起今早在二月红那里听到的消息。
“昨天夜里长沙进了一列不知从哪来的火车,连始发地都没有。”
“张启山已经去看了。”
没有多大惊讶的回答,陈皮看向继续品茶的人,眼神闪了闪带着一丝诧异,以往说那些八卦的时候,面前的人总逮着他问东问西的,今儿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对面那个男的又惹她了?
“你想去看看吗?”万金放下杯子问道。
“看?算了吧,师傅知道了肯定要生气。”
突然被问这么一句,陈皮本能的有些心动,但又想到他师傅的脾气,要是贸然参与进去,被知道后肯定又要罚他跪祠堂。
不得不说,这些年陈皮被万金教育得很好,业绩有了提升,生活得到保障,家里盖上了房子,奶奶的身体逐渐康健,虽不说性子变得有多好,但那个一百文杀一人的煞神早已成为泡影。
“长长见识嘛,你师傅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带你去的,走吧。”万金站起身对陈皮招招手。
这小子对地下的东西感兴趣,她跟二月红早就知道了,起先他师傅是不支持的,结果发现这家伙是一点唱戏的天赋都没有,这才让他学了下地的本事,但又怕他还没学成就出去丢人现眼,所以一般这种事情都需要提前报备。
至于她为什么敢直接带着人去,那全靠她正直的形象和出众的口才,二月红每每看见她,都捂着脸无地自容,而丫头向来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缺德的万金:你们都坠入爱河了,那我就往河里尿尿喽。
二月红丫头:……。
犹豫了一秒后,陈皮还是从心的跟着万金去了火车站,门口的士兵看到来人,立刻进去通报,没过多久,张日山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边情况不明,怎么还把陈皮带来了?”
“他感兴趣,我带着来凑个热闹,也好长长见识。”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走着,虽然从张日山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可等万金看到那列被铁皮封的死死的火车时,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现在正是一天中日头最毒的时候,却也压不住那鬼车散发出的阴气。
越到近前,那股寒气越重,万金抱着胳膊刚停住了脚,厚厚的披风就搭在了身上,她扭过头说了声谢谢,从张日山手里接过了绑带,自己系好。
一旁的陈皮目睹了一切,包括张日山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他不禁在心中冷哼,脸上也带着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