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侧躺的关系,他半张脸沐浴在微光当中,另外半张脸则沉在阴影里。
斜飞的剑眉与英挺的鼻梁将五官一分为二。
一边散发着淡淡的温柔。
一边氤氲着丝丝缕缕的清冷。
真好看啊,梅瑰忍不住在心底感叹。
但高帅富不该更加挑剔,更难伺候吗?
为什么和死胖子差那么多?
她百思不得其解。
想着瞧着,竟愈发移不开眼了,甚至内心抑制不住地产生了一种上前一探究竟的冲动。
她好想张开手掌在他眼面前晃上几晃,或者用手指戳戳他的脸蛋。
在好奇心的作祟下,梅瑰倾身向前,屏住呼吸,颤抖地伸出食指……
“呜……”
见主人鬼鬼祟祟,行为怪异,小白突然起身叼住了她的裤腿。
感受到阻力,梅瑰这才回过神。
意识到自己即将做什么时,她慌忙撤手藏于身后,拇指与食指不安分地来回搓着:“我只是怕他着凉了,打算给他盖上被子。”
她小声解释给小白听。
小白没有松嘴,而是拽着主人往门口走。
梅瑰方才恍然大悟,过了六点半,该去晨练了。
这个习惯他们已经保持了好几年,她锻炼体能,它出去撒欢遛弯,风雨无阻。
“好好好,马上走。”梅瑰蹲下来揉揉小白的脑袋,小白随即松口,尾巴大力挥舞。
“乖,再等我一下。”说完,她快步走向床边。
一趟半程马拉松下来起码要两个小时。
春季阴冷,没垫的没盖的,傅星樊的身体怕是扛不住。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拉过被子将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好暖和啊。”
梅瑰自认手脚很轻,哪里晓得还是惊动了傅星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如炸了毛的猫似的向后狂跳几步。
站稳脚步,她左手拍胸口压惊,右手指着被褥里的人说:“你……你没睡着?”
傅星樊只剩一颗脑袋在外面,他眨着惺忪的睡眼,黏黏糊糊地开口:“现在能一笔勾销了?”
“都是你擅作主张,我可没兴趣看你睡觉。”
“ok,这样大家就扯平了。”
“那你还不快起来。”
“打了个盹,舒服多了。”傅星樊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被子顺着他的动作往下滑,他随手拽起一角,放到鼻子底下嗅闻,“占了你的床,你还给我盖被子,你对我可真好。”
说这话时,他嘴角微挑,眉眼含笑,灿若春花。
近距离凝望,梅瑰再次怔住,那一笑,不仅让她失了神,整间屋子仿佛也跟着亮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