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承受能力也比普通人强许多。
但他终究还是让自己最好的朋友受伤了啊。
这种感觉比刀扎在自己身上还要难受一百倍。
“梅梅!”看着好友离开的背影,黎初情不自禁地向前迈了一大步,并叫住了她。
听到呼唤声,即将出门的梅瑰停下脚步,扭头笑问道:“怎么?后悔了?”
黎初心里的确后悔了,嘴上却仍在逞强:“你千万不要因为手受伤了就偷懒,给我拼命练习,拼命加油,连带我的份,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真啰嗦……”梅瑰吐吐舌头,挥挥受伤的拳头,“走了,回见。”
不是再见,而是回见。
回头再见面。
与往常离开时一样,烂熟于耳的道别话语,直接把黎初整破防了。
他明明打算潇洒地走,最后却功亏一篑。
当好友的身影彻底消失之际,空荡荡的卧室只剩他一人。
他的另一只眼睛也不争气地泛起了酸,温热的液体一滴接一滴地往外淌。
“糟了,该怎么向哥哥交代呢?”
在彼此看不见的世界里,有人伤心有人哭,自然也有人提心吊胆。
出了别墅,独自漫步在前院的梅瑰望着伤手唉声叹气。
要不是当时想不到其他办法,她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破皮流血加肿胀,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
而且还是惯用手,不仅耽误训练,连日常吃饭、写作业都困难。
啊,冲动是魔鬼呀。
“梅梅。”一直守在门外的傅星樊见妹妹出来,一颗悬着心总算落地了,等他冲下车迎接时,却一眼发现了不对劲,刚安下的心又吊了起来,“你的手怎么了?”
瞒不过去又想不到好理由,梅瑰只好选择坦白:“和黎初干了一架,挂彩了。”
“什么?那家伙不仅骗你,还动手?”听到妹妹受了欺负,傅星樊气到几乎失去理智,“我要打爆他的狗头!”
哥哥怒目圆睁,卷起袖子摆出一副准备找黎初干架的架势,梅瑰赶紧拉住他:“哥哥,我们只是日常切磋,都怪我自己不小心。”
“那也不行!”傅星樊轻轻地捧起妹妹的伤手,怒火顿时化作心疼,“伤得重不重?要不要去医院?”
梅瑰先摇摇头,后又点点头:“伤得不重,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那快走吧。”上车前,傅星樊还不忘瞅一眼别墅,发现二楼某个窗户前恰好站着个人影,他杀气腾腾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混蛋,等着瞧!”
这下误会可大了,得马上解释,系好安全带,梅瑰一字不落地将事情全告诉了傅星樊。
中途,傅星樊的表情变了几变。
当听到黎初的真实身份时,他瞬间同情心泛滥,觉得孩子可怜的不要不要的。
当听到那货对梅瑰不理不睬甚至蹬鼻子上脸时,他恨不得立即掉头回去揍丫。
当听到二人以干架的方式代替言语交流时,又不禁感叹青春真好,友情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