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风大。
新鲜空气混合着梅花的冽香扑面而来,傅星樊的精神比先前好了不少。
他咬着糖,左顾右盼。
时隔多年,旧地重游,眼前的景象竟和小时候差不离。
似乎没什么大变化。
“哎……”傅星樊暗叹一口气,这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好事,收回目光,他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态,“走个过场意思意思就行。”
“可以吗?”
“我对奶奶印象不深,每次都挺敷衍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当时年纪小。”
“和年龄无关,上香磕头,样子摆好,谁知道你虔诚不虔诚。”
“也对哦。”
“而且在祠堂时,我爷爷很好说话。”
“因为奶奶的关系?”
“等你见到,自然就知道了。”
又是这句话!
梅瑰已经记不清听过多少遍了,每次都有惊喜在等着她。
好吧,权当开盲盒啦。
反正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她自己的爷爷更“奇葩”。
祠堂建在一楼,进门可见。
梅瑰他们赶到时,傅立承和棠瑛正在上香。
位于厅堂中央的供桌上整齐地摆放着香炉、贡品、牌位以及遗像。
白落梅年轻时以美貌著称,岁月蹉跎,年华老去,黑白相片也掩不住她曾经的风华绝代。
明媚的笑容,温柔的眼神,依旧能够惊艳时光。
“你奶奶好漂亮。”梅瑰忍不住赞叹。
“谁在外面说话?”
话音未落,里头传来一道询问声。
音量不大,语气平和,口音却十分奇怪,申城话不像申城话,山城话不像山城话。
循声望去,梅瑰看见距离供桌不远的地方,放着一把摇椅,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人正低着头坐在上面纳鞋底。
那是谁?
傅星樊的爷爷吗?
怎么瞅着不太像啊。
那头花白的短卷发,那身花棉袄,外加一双高帮碎花棉鞋,不禁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
感觉……
好像回到了陇川的农村。
寄住在爷爷家的那段时间,每天上学放学,她都能看到一群老太太聚在一块,手里做着针线活儿,嘴里聊着各家的八卦。
她们穿的和眼前人一模一样。
特亲切,特怀念。
“爷爷,这是我妹妹,梅瑰,你可以叫她梅梅。”傅星樊一边介绍,一边领着妹妹进门。
竟然猜对了!
梅瑰险些惊掉下巴,家财万贯的老爷子居然和农村老太太一个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