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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我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

我记得娱乐新闻报道过大卫生母的八卦，她靠救济生活，屡次联络大卫不被理睬，扬言要告他。大卫则讥讽说不会给她钱请律师的。

甲壳虫驶离港口，洛城还是洛城，向大海倾斜的红屋檐，飞过巷口的鸽子，阳台上的花盆，穿热裤的妙龄女郎，在我眼里却充满了新鲜感。不同的是，远处的电子大屏幕上闪现着雷切尔的影像，那好像是一只口红广告。

尽管在车里，雷切尔还是戴上墨镜：&ldo;在街上我可是很容易就会被人认出来的。&rdo;

她的电话响起来：&ldo;哦，是阿尼!我想死你了!哦不，我现在太累，不能立刻接工作……&rdo;

因为雷切尔不肯下车，所以海拉出去买汉堡回来给我们填肚子。

大卫说：&ldo;我妈妈，她是个无可救药的酒鬼，两岁时我被丢在高速公路的服务区。她甚至等不到进城再扔下我。&rdo;他看着窗外的海拉，&ldo;可这个女人自己一个人带大孩子，还完成了哈佛的学业。他儿子则是牛津大学最年轻的教授。想不到，我在这里过的是这种生活。&rdo;

我想起第一次看见雷切尔，她对我说的话：一念之差，人就可能是另外一个样子。

雷切尔说：&ldo;我只想赶快回家，把这几天当作一场噩梦。&rdo;

大卫喊道：&ldo;那我和金路呢?我们怎么回去?&rdo;

雷切尔无所谓地说：&ldo;我再也不想看见那个可怕的路易先生了。你们也可以留在这里，你有妈妈了，金路可以跟着我做助理。&rdo;

我心里一动，这‐‐好像也不错，回去干什么，没人在等我。

大卫却生气了：&ldo;你说得可真轻松。&rdo;

海拉打开车门进来了，把食物和饮料分给我们。

&ldo;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是不是还喜欢吃牛肉，所以都买了一些。&rdo;海拉亲热地摸了摸大卫的脸。

&ldo;谢谢……&rdo;大卫看上去很难堪，却没有躲开。

我出来丢残余食物的垃圾，带着期盼想着，雷切尔是电影明星，大卫是教授，而且已经死了，我在这里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ldo;金路!&rdo;一个不认识的壮汉走过来，凶神恶煞地喊着。

我正把装残余食物的袋子丢进垃圾箱：&ldo;你是哪一位?&rdo;

他举起拳头：&ldo;你不认得你的房东了?穷鬼，再拖欠房租就等着挨揍吧!&rdo;

以后的事我就不想说了，海拉如何拿二十美元打发了他，大卫如何捧腹大笑，雷切尔如何检索记忆最终想起我似乎是个中餐馆送外卖的。

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不同的人生，金路却永远是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