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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可关于公园女厕那起案件，他却怎么都不肯承认，还说：&ldo;我这次回来就是看到网上有个帖子，把这个案子也归在我犯的事儿里面了。警察大哥，真不是我干的，我发誓，你说我都被抓了，我现在说谎有什么意思?&rdo;

&ldo;什么叫不是你干的?就是这个案子你才开始杀人的!&rdo;李震用力拍桌子，男子还是坚持：&ldo;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是看了这个案子开始出人命，胆子才大了起来，还想着按照这个杀人的套路来，把罪名推给别人……&rdo;

&ldo;你的意思是，你是模仿犯?&rdo;李震气得牙痒痒，男子一个劲点头：&ldo;真的，我是模仿犯!我是!我真没想过杀人!&rdo;

&ldo;那你也只能怪别人模仿你拿剪刀行凶杀人，把罪名推在你身上了。&rdo;李震幽幽地说，合上卷宗走了出去。他多长了个心眼，把女厕案件又拿出来温习，被害人特质，所用凶器都完全符合剪刀魔的特质，这家伙还想抵赖，李震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

他回进审讯室，把一堆资料拍在桌上，冲着男子吼道：&ldo;好，我现在就把那个被害人的女儿找过来，让她来认认。说不定她当时看到过你，一个剪影也好，我这就找她过来!&rdo;

男子百口莫辩。

李震找人联系三年前被害人的女儿，他坐在走廊上一边抖腿一边抽烟，等了约莫半个小时还不见人。同事过来告诉他，找人有些难度，这个女孩儿死了妈以后就被人领养了，不过几年前已经和领养人脱离关系，现在好像又换了养父母，改了好几次姓。

李震停下了抖腿的动作。他眼前猛地闪过那个失眠的夜晚，他在路上跑步，灯光昏暗，一个年轻男子朝他走过来，他的手插在口袋里，握着的不知是刀是手机还是……什么都没有。

那么那个女孩儿呢?

那个极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儿呢?

她手里握着的是剪刀，是向日葵还是……

一无所有。

李震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女孩儿又过了半个小时才赶到公安局。她换下了校服，头发留得有些长了，眼镜也拿掉了，婴儿肥看上去也似乎消退了几分。

她看到李震，还笑着朝他挥手，脚步轻快地走过来。

&ldo;警官大哥好!&rdo;她朝李震深深鞠了个躬。

&ldo;怎么这么高兴?&rdo;

&ldo;我今天拿到签证了，去美国的签证。九月份的时候去那里读书!我也有机会去外面看看啦!&rdo;她高兴地说。

李震说：&ldo;找你来，是想找你帮忙认个人，是你妈妈的……&rdo;

&ldo;嗯，我知道了!在电话里有个警察姐姐就和我说过了，那我现在跟你走?&rdo;

李震点头，扔掉了烟头：&ldo;是，你跟我走。&rdo;

他领着瑶瑶去认人，形形色色的人站在玻璃里面，有高的有矮的，有胖的有瘦的。

&ldo;其实我已经不太记得那天的事情了……&rdo;瑶瑶看了看李震，说道。

&ldo;没事，只是走个程序而已，我看你之前口供记录……&rdo;李震佯装翻看卷宗，&ldo;说是看到过瘦高的、黑衣服年轻男人。啊不对，这个是别人的，你的在这儿，哦，也没提啊。没事，你随便看看吧，我们也就走个程序。&rdo;

李震笑了下，对瑶瑶说，&ldo;没事的，本来就没什么认对和认错。&rdo;

瑶瑶似乎是鼓起了勇气，她左左右右看了好几个来回，最后指着站在左起第二个的瘦高男子说：&ldo;就是他。&rdo;

李震重重叹气，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手扶着后腰不吭声。瑶瑶小心地看他，唯唯诺诺地问：&ldo;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rdo;

李震一张脸哭笑不得。

&ldo;警官大哥，怎么了……我……我做错什么了?&rdo;瑶瑶无辜地挤出两滴眼泪，李震摇头，他想起唐光晓的话了。

人都是渴求爱的动物吧，渴求爱又有什么错。

或许吧。

瑶瑶觉得不对劲，拽着李震的衣袖哭了：&ldo;我承认我耍小聪明，听到你刚才的话，所以我就指了那个男的，我也是想帮你们啊……&rdo;

李震坐下，好声好气地和她说：&ldo;你当年的口供里说，你看到过疑似凶手的人，有点胖，穿蓝色衣服，你还追着他跑了一段，最后没追上。我不觉得那是可以轻易忘记的事情。&rdo;

瑶瑶明显一怔：&ldo;啊这个啊，我刚才也说我不太记得了啊。&rdo;

&ldo;试想一下，最亲近的人被杀，杀人凶手自己还看到了，这种场景是会忘记的吗?不可能吧，换做是我，永生永世都会记得。我妈妈就是死于这样一场意外，我没有在案发现场，但是后来开庭我见到那个犯人了，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他的样子，我随时都能把他画出来。&rdo;

李震握紧了拳头，瑶瑶想走，被他大声喝止：&ldo;邝伶俐是不是你推下楼的?&rdo;

&ldo;伶俐是自杀啊……&rdo;

&ldo;把她带到天台上的人是你，对不对?她屈服是因为觉得她有愧于你，她也有自己的痛苦煎熬，她就用默默承认的方式来化解这些痛苦。

&ldo;她跳楼那天你在哪里?&rdo;

瑶瑶镇定地说：&ldo;我在学校啊，我住宿啊，当然是在宿舍睡觉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