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得面前的是人是鬼了,只要能保住命,做什么都行。
“我阿爹是不是你和程义才杀的?”
提起此事儿,何映秀的眸光开始闪躲起来,直到刀尖破开肌肤,痛意袭上全身的时候,何映秀才颤着声音急促的回答道:“是。”
得了肯定的回答,那一刻,姜月的所有理智便是尽数归零,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克制住自己一刀插入她的喉咙的冲动。
眸子红丝遍布,姜月几乎咬着牙继续问道:“为何杀我阿爹?”
“是程义才。”何映秀急着回应,微微一动颈子又是被刀尖划破了些,她慌忙的退回原位,垂着头缓缓解释道:“你死了之后,我和程义才被一个姓安的小哥所救,当时程义才已经受了伤,而且你死了,我无法和宋员外交代,也无法和你阿爹交代,情急之下,我便是想说动程义才与我一道逃跑,我以为跑到外头了,便是能重新开始生活了。”
何映秀的声音渐渐的低沉了下来,沉寂了会儿才继续说道:“可是程义才哪里是个省心的人,他起初是不同意的,还说你是我杀的,以此来威胁我,但是后来大夫诊断,他不能尽人事了。”
“程义才这才慌了,为了去城中的大医馆看病,他便是同意与我一道逃跑,可是不论是逃跑还是看病都是需要钱的,程义才打小便是孤儿,更是穷光蛋,我虽说还有些私房钱,但是远远不够。”
说道这儿,何映秀便是忍不住抬眼偷瞧了姜月一眼,对上眸子的时候却是被那双血红的眸子吓得心中一骇,稳了稳心神儿,何映秀才继续说道:“当时程义才抢你的包袱的时候,便是知道你手中有些钱,于是便是问了我,后来就将主意打到了你阿爹的身上。”
“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若是你的尸体被发现了,想走也是走不了了。”何映秀说起尸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因为她话中的尸体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见姜月没动静,何映秀只得继续说道:“于是我们便是趁着半夜去了你家,但是我没敢进去,我只是在其余的屋子里头找值钱的东西,你阿爹那屋是程义才去的。”
何映秀急着想撇清楚关系,这句话一字一顿的说的格外清楚。
“是程义才杀的我阿爹?”姜月呼吸沉重,咬牙问道。
何映秀连忙点头,迫不及待的应道:“是。是程义才杀的,我没进屋,只是听见屋内有争执的声音,随后他就出来了,脸上还有一道血痕,想是被你阿爹打的。”
姜月听到这儿,便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从前的事儿,那夜自己被程义才侵犯的时候,听到动静的何映秀就在门外,可是却并未进屋阻止,若非是自己拼了命的挣扎主来,她便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程义才那个畜生凌辱了。
抵着她的匕首不觉用了力,何映秀吃痛,眸子瞪得圆通,哀求又惊惧的盯着姜月,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我再问你,程义才在哪儿?”到底还是理智站了上风,下唇已经有了甜甜的血腥味,姜月死死忍住,沉声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他把我卖了之后,便是跑了,从也没有回来路过,或许,或许已经离开了新安也不好说呢……”
何映秀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她实在是一无所知,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求饶,好让姜月放她一条生路。
姜月抵着她的刀尖儿稍稍后退了些,但是何映秀的那口气儿还没有放松完的时候,强烈的痛意便是瞬间席卷了全身。
“啊……”刺耳的尖叫声子在这漆黑的秋夜里头显得格外萧瑟。
在门外的谢小禾一愣,也是听到了这声惨叫,迅速的起身,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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