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克博士的脸奇异地改变了:&ldo;玛赛拉,我亲爱的。&rdo;他柔声说,然后他抓紧她的臂膀,试图让自己挺得更直一点。
&ldo;但是你忘了,科克小姐,&rdo;埃勒里继续说,&ldo;在你父亲的图书室里还有很多中文的手抄本,而中文,也是一种有着&lso;相反性&rso;的语文,难道不是吗?&rdo;
&ldo;中文?&rdo;她喘着气,瞪大了眼睛。
&ldo;我想就这样了。爸爸,没有必要再追究这件事情了。基本上这是我的错。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只是科克小姐她对我常挂在嘴边的,关于这个案子&lso;倒置&rso;本质,所做的过度反应而已。既然现在一切都弄清楚了,我想我们最好还是把这件事忘了吧。&rdo;
&ldo;但是希伯来文的确有相反……&rdo;
&ldo;哎呀,&rdo;埃勒里也叹了口气,&ldo;还是没什么用,我还是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思。怎么样,我够朋友吧?&rdo;他对玛赛拉和麦高文微笑,&ldo;走吧,没事了。&rdo;
&ldo;嗯,好吧,&rdo;老警官吼道,&ldo;让他们出去,托马斯。&rdo;
警佐站到一旁,让这三个人过去‐‐他们都非常安静,而麦高文的眼神里似乎还藏着一些别的东西。
&ldo;既然我们还在这里,&rdo;老警官低声说,&ldo;我应该把另外一件事也好好澄清一下。&rdo;
&ldo;又是什么事?&rdo;埃勒里也低低地问。
&ldo;菲里克斯&iddot;伯尔尼那家伙,托马斯……&rdo;
&ldo;伯尔尼?&rdo;埃勒里眯起了眼睛,&ldo;伯尔尼又怎么了?&rdo;
&ldo;我们终于搞清楚他在命案当天的行踪,不过还有一件事……托马斯,把伯尔尼先生带进来,还有那个外国小姐‐‐就是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挽着伯尔尼胳膊的那个。如果我的预感没有错的话,她跟这档子事一定有点关系。&rdo;
&ldo;跟什么事有关系?&rdo;当警佐大步走出去的时候,埃勒里很快地问。
老警官耸了耸肩:&ldo;就连我也不知道。&rdo;
伯尔尼醉得很厉害。他步履蹒跚地进来,恶毒的眼睛闪着光芒,见棱见角的脸上带着一抹嘲讽,跟他一起进来的女人看起来则很惊恐。她是个高大柔软的黑发美人,整个身躯洋溢着青春活力。她丰满的胸部紧紧地贴在伯尔尼穿着黑色礼服的手臂上,好像她害怕放开他似的。
&ldo;有什么事?&rdo;伯尔尼懒洋洋地说。他薄薄的嘴幽默地掀动着,&ldo;今天晚上又有什么新节目?是犀鞭、断头台还是普罗克拉斯提斯的床?&rdo;
&ldo;晚安,伯尔尼。&rdo;埃勒里低声说,&ldo;我想说我们的侦查任务扩展的范围更大了,很高兴能碰到这么有文化水准的人。犀鞭,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听起来有点像荷属非洲的话,那是什么东西啊?&rdo;
&ldo;那是一种用犀牛皮作成的鞭子。&rdo;伯尔尼说,带着同样那种喝醉的笑容,&ldo;如果在南非的大草原上你落到我手里,我亲爱的奎因,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你好好尝一尝犀鞭的滋味。我非常不喜欢你。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曾经这么讨厌过自己的同类。下地狱去吧……好啦,你这个袖珍老魔头!&rdo;他突然厉声对奎因警官说,&ldo;你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啊?你就痛快说了吧,我可不想整个晚上都拿来回答白痴问题。&rdo;
&ldo;白痴问题,啊?&rdo;老警官咆哮道,&ldo;你再敢这么胡说,自作聪明的家伙,我就叫警佐对付你,至于他会怎么揍你那张扁平脸,你就自己想象吧。&rdo;他转向那个女人,&ldo;你,你叫做什么名字?&rdo;
她更挨紧了这个出版商一些,用一种充满孩子气的信任仰视着他。
伯尔尼懒洋洋地说:&ldo;告诉他,我的小美人。他看起来挺凶,可是不会伤人。&rdo;
&ldo;我……叫,&rdo;这个女人很困难地说,&ldo;卢克列齐亚&iddot;丽佐。&rdo;她的话带着浓重的意大利口音。
&ldo;你是从哪里来的?&rdo;
&ldo;意大利。我家……是……在……佛罗伦萨。&rdo;
&ldo;佛罗伦萨,哦?&rdo;埃勒里低声说,&ldo;这是我第一次能够抓到贵国画家波提切里笔下那些充满活力女人的主要灵感来自何处。你非常可爱,来自于一个非常可爱的城市,我亲爱的女士。&rdo;
她抬眼看了他一会儿,眼光里闪动的东西,跟刚才充满她眼睛的恐惧可是不大相同了。但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继续紧抓着伯尔尼的手臂。
&ldo;听着,我没时间。&rdo;奎因警官大声叫着,&ldo;你来纽约多久了,女士?&rdo;
她又看了伯尔尼一眼,伯尔尼点点头。
&ldo;大概……一星期左右,我想。&rdo;她说,带着温暖柔和的噬噬声。
&ldo;你问这个干什么?&rdo;伯尔尼懒洋洋地说,&ldo;你想以谋杀罪名把&lso;丽佐女士&rso;给扯进这件闻名遐迩的大案子里吗?警官,我要告你妄下断言,还有故意恐吓单纯无知的意大利人。我的朋友卢克列齐亚&lso;小姐&rso;还没结婚。&rdo;
&ldo;不管她结没结婚,&rdo;警官依然咆哮着,&ldo;我要知道命案当天,在你东十四街的单身公寓里,她到底在干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