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那主考官是谁的人?”
摩挲着令牌,沈临州的表情似笑非笑,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不等姜云姒开口,他兀自接下去说道:“他原是本王部下,结果却背叛本王,暗地里成了姜老儿的爪牙,差点害得本王成了替罪羊。这令牌便是从摄政王府里流出去的。”
说着,沈临州的手摸到了令牌侧面的小小凸起,他将之给姜云姒看,原来,他手指摩挲过的地方,竟有一个小小的“沈”字。
“想当年,本王身陷险境,杀了考官一家老小,断了姜老儿给本王扣黑锅的机会,姜老儿也为了把自个儿摘干净,杀了贿赂作弊的考生,可这令牌却不知所踪。”
一块令牌,可以仅仅是身份凭证,也可以……掀起腥风血雨。
科举毕竟是国之重事,即便是他,若当真被牵扯进科举舞弊案,在当年那样的情况下,要想全身而退是必不可能的。
怪不得……
姜云姒垂下眼眸,怪不得姜启之没有毁尸灭迹,原来留着令牌是想以此作为拿捏沈临州的把柄。
她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既然如此,那么我也算是歪打正着为王爷除了一件心事。我的诚意便是如此,姜启之的书房里有好几处暗格,我尚未摸清里面究竟有什么,只能让人先带了这东西出来。”
“我大约能猜到王爷有不少眼线,可若有我做王爷的眼,偌大姜家,于王爷而言便是门户大开,如囊中之物。”
撇开后一句话,沈临州意味深长地笑道:“此话不差,若没有姜大小姐,本王恐怕会被姜老儿给算计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如本王以身相许如何?”
他那双桃花眼微微收敛寒芒,一瞬不瞬地盯着姜云姒,好似含情脉脉一般。
而姜云姒仅仅是从两人短暂的相处中便发现了此人面热心冷,尤其是那双眼睛里,无论有多少的风光霁月,底下都藏着冰碴。
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却是有些好笑。
“王爷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我今日前来,是想与王爷合作的,而非是要什么恩情。”
沈临州总算收敛了唇边的笑意,“你到底是姜家的嫡女,本王如何信你?这令牌本王找了三年都不见踪影,偏偏你一找便找到了,谁知这不是你联合姜老儿给本王下的套呢?”
两人之间似乎有硝烟弥漫。
“王爷谋划算计,让我不得不上了王爷的贼船,难道这只是王爷一时兴起?”姜云姒反唇相讥,“王爷抛出的饵我吃了,我给的诚意,王爷却再三试探推阻,莫非,王爷是怕了与姜启之为敌?”
坊间传言果然不错,沈临州此人,便是阴晴不定之人,明明是他给自己下套,让姜启之误以为他们早就有了联系,而今……究竟是试探,还是想对付她?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沈临州忽而笑了。
“哈哈哈……”
“姜大小姐果真有趣,甚得本王欢心。父女反目,手足相残,都是本王爱看的戏!”
“唰”的一声甩开折扇,沈临州遮住自己的口鼻,“本王已经开始期待与姜大小姐的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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