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冰从门外进来,她一进来就带进来了一股凉气,姚冰也不敢靠近顾南乔,而是现在炭盆边上烤热乎了以后这才走了过来:“姑娘,柳家今儿又被人泼粪了。”
语气中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顾南乔听到了以后,手顿了顿,漫不经心道:“这是第几次了?”
“第三次了。”姚冰兴冲冲道:“前面两次都是小打小闹,像是试探着,今儿这次那就不同了,院子里还有大门上那都是臭气熏天。”
而且对方下手的时候又是半夜,那个时候气温最低,这些脏玩意儿一泼上去直接就冻住了,而且这次量大,可以说整个柳家都处在了恶臭之中。
连在路边路过的人,纷纷都捏着鼻子,更别说住在里面的人了。
姚冰道:“只是可怜了他们家周围的邻居了,要跟着忍受这股恶臭。”
顾南乔笑了笑,没有再理会柳家的事情,她看着自己手边剪坏的窗花,很是郁闷:“我怎么就那么笨呢,居然连窗花都剪不好。”
“不是姑娘剪不好,是姑娘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姚冰道:“这些花样子可是窗花中最难剪的,就是技术纯熟的手工师傅,那也须得花费好几天的时间才能剪出来,姑娘现在才刚刚开始学,委实是不需要这样为难自己。”
在姚冰看来,顾南乔剪窗花的技术算是很好了,姚冰对这些东西是没什么兴趣也不会剪,所以在姚冰看来,不管顾南乔剪的怎么样,总是好看的。
顾南乔笑道:“你啊,总是哄我开心罢了。”
“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从来不说谎。”姚冰笑着道:“我刚刚听华风说少主快要进京了?”
“是啊,刚刚来的信,说是这两天就会到了,我邀请他来王府居住,他却不愿意,说是不想依附王府的势力。”顾南乔知道墨玉珩的傲气,她也知道墨玉珩会这样坚持,不过是为了能够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否则墨玉珩怎么会如此辛苦呢?
“少主从小就非常有主意。”姚冰道:“以前裴公子跟少主还没有出山的时候,裴公子也问过少主以后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跟那些老头子说的一样,收复蓝国的江山,只是少主拒绝了。”
“从那时候起,不知道多少人来劝过少主,少主都没有松口。”
不过让姚冰意外的还是顾南乔,因为顾南乔的出现,让她家少主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冷冰冰的,看着就让人害怕,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墨玉珩变得有烟火气了。
顾南乔紧蹙的眉头松了松,她浅笑道:“总归他是为了我才来的楚国,既然他不愿意住到瑾王府,那就不住吧!”
她不会勉强他。
瑾王府中一片安静,大家各司其职,姚冰也坐下来帮着整理窗花,顾南乔则是跟姚冰说起一些趣事儿,这一幕显得是那么温馨。
此时的柳家就是一片混乱了,柳家的院子里全都被泼了粪水,不管是花草树木还是假山怪石,都没有逃过一劫,最让柳家人没脸的还是他们柳家的正门也被泼了。
柳家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仗着自己府里出了一个瑾王侧妃,平日里柳旦没少得罪人,不过他得罪的都是比他身份低微的人,至于那些高门大户的达官贵人,他可招惹不起。
柳旦心里可清楚着,自己得罪那些全是不如自己的人没什么事情,反正得罪了就得罪了,可要是得罪了那些达官贵人,他就是有九条命,那也不一定能活着,就算最后告状到了瑾王府,瑾王爷也不会站在他这边。
柳旦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在瑾王府,那就是一个花瓶摆设。
可如今这个摆设也被送了回来,而当初一直都忌惮瑾王府的那些人,一看这个阵仗,立刻就出手报复了。
他们报复的手法别具一格,却恶心得柳家的人吃不下睡不好。
他们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到究竟是谁下此狠手。
柳园站在正厅里,眼睑处一片乌青,显然是没有睡好,更让人无法忽视掉的还是柳园额头上的大包,柳园现在站在这里就是来告状的,他说自己昨儿出门被人套了麻袋打了一顿。
“爹,你说说他们下手也太狠了,我这张脸啊,都毁了。”柳园悲戚的抱怨着。
柳旦听着头疼不已:“不是跟你说了吗?最近少出门,在家里待着。”
“爹,我们府里这么臭,我怎么待得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这里茅房呢!”柳园撇嘴道,何止是茅房啊,这里简直比茅房还臭。
天气太冷,那些小厮和婢女们也都冒着寒冷在清洗着,可是那些东西可不是洗干净了以后就没味道了,洗干净了以后上面也还会留下印子,更别说还有一些角落里清洗不干净。
更让人崩溃的就是今儿洗干净了,等到了晚上又被人泼了,而且一天的量比一天的多,总之这个府里没法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