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润的唇触到耳廓的一刹那,崔恕几乎同时捧住了她的脸,俯低身子,用力吻上了朝思暮想的唇。
在几乎窒息的深吻中,在唇舌的纠缠中,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别怕,即便是错,也有我与你一起。”
犹豫恐惧几乎被他的吻抹得一干二净,强烈的男人气息充斥在周遭,糜芜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在这一刻,她只想放任自己与他一起沉沦,将来如何也可以不去想,至少他们还有现在。
崔恕能感觉怀中的人一点点软下去,那吻一点点缠绵起来,欢喜与贪念交替着,他低低地,又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她说:“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走。”
那些被爱意掩盖住的犹疑突然跳出来,糜芜睁开眼睛,微微推着他,问道:“那天你叫走谢临,是为什么?他后面为什么突然走了?”
浓烈的气氛突然有些凝固,崔恕犹豫了一下,才道:“有些公事。”
那点疑心慢慢扩散开来,糜芜看着他,问道:“什么公事?”
“暂时不能告诉你。”崔恕皱了眉,问道,“你怀疑我?”
糜芜摇头,心里却越发不确定起来,只道:“你让我再想想。”
崔恕一阵失望,涩涩问道:“是为了谢临?”
糜芜道:“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别人,好也罢坏也罢,分也罢合也罢,都只是我跟你两个人。”
崔恕淡淡一笑,放开了她。
不是他不信她,委实是被嫉妒之情折磨了太久,即便是他,也有些不自信。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糜芜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们之间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别人,我只是需要再想想。”
许久,才听崔恕问道:“要多久?”
糜芜却有些语塞,要多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多久。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终于,她听见他寂寂的声音:“我等你。”
糜芜看着他,他站在阴影处,目光晦涩。心沉下去,笑容浮上来,糜芜轻声道:“好。”
宫车驶出西华门,糜芜靠在板壁上,微微闭起了眼睛。
他不会等她太久。选秀定在三月十六日,到那时,他将会作出决断,她也必须做出决断。
从前没有牵挂,所以能够无所畏惧,一力向前,如今,她有了他,也就有了羁绊。她不确定重头再来一遍的话,万一再发觉不对,她还有没有勇气逃离。
陷得越深,抽身越难。要回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