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烈的阳光逐渐变得惨淡无温,残日正在逐渐落下,缓缓沉入遥远宽广的地平线。
天地之间像是进入悲伤回忆的衰老,变得昏昏沉沉,暮光苍黄柔和,却也似尘埃扑簌。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风墓还坐在原处,他是唯一一个最后的客人,坐在暗色的天地,享受着孤独古蓝的天幕。
一张张古朴的木桌陈列在石屋前,桌面布满淡色余晖,有些许的宁和。
老人转身将木桌收拾干净,进入屋中拿了两个茶杯和茶壶,旋即放到风墓面前的木桌上,径直坐下。
淡香的茶水倾倒入风墓面前的茶杯中,高高扬起的热气朦胧飘散。
老人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他缓缓坐到了风墓对面的木凳上。
风墓嘴角带笑,拿起老人给自己倒的茶水微抿一口。
“嗯,不错,好茶……”
……
老人沉默着,眼帘低垂沉重没有说话,只是端起热茶默默喝着。
“你可以走了……”
老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冰冷的像雕塑。
老人用干哑的声音说完后,转过身去,抬头看向远处朝西坠落的巨大残日。
赤红色的霞光在天际云层流动,风墓抬头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喉结缓缓滚动。
“要我走可以,但先让我把你的面钱付了!”风墓一字一顿的缓慢说道。
他缓缓从黑色风衣胸襟前摘下那枚银色风遁标徽放在老人的面前。
“这个,你拿上。”
银色风遁标徽印射着残日的光辉,流动浮闪神秘而锋利的银光,亮骤的像黎明被扼锁在其中一般,虽然如今是夕暮。
在看到那枚银白闪亮的标徽后,老人猛然抬起头,瞳孔在那一刻缩小放大的飞快变幻着。
但很快,他的目光又渐渐黯淡了下去,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
他原本铁碑一般强健厚实的躯体在那一刻苍老的像是不堪负重,变得像枯树。
老人抬起干枯苍老的手轻轻拿起那枚古朴木桌上的银徽,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精致古老的银色纹路,凝视着赤红交辉风与火焰的金属轨线。
蓦然的,尖锐锋利的银色突刺割伤了老人的手指。
一滴殷红的鲜血流入老人手中的标徽上,转瞬充斥纵横深壑的银色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