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洒下来,宇辰恒脸庞沉重,他把雨衣兜帽摘了下来,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眼神冰冷,望着对面那两个男人。
他心里明白那个老人与风墓之间必定有说不清楚的纠缠瓜葛。
不过,那个叫风墓的男人,他帮过自己一次。
今晚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战役,宇辰恒已预感到,他把背上背着的那个巨大的锈铁齿放在一旁,然后双膝垂着坐了上去,他开始以一种凝望的目光看向那两个人。
“去死吧,混蛋,你早就不该存在这个这个世界上!”风墓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用力挥动手臂,从脊骨中一把将古刀拔出,随后他冲跃而起,举刀朝那个伫立的老人劈了下去。
他脊背上未凝固的血液,从空中倾洒下来,混在雨水中,落在麦叶上,掉入土壤。
黑云笼罩着风墓腾空的身影,他如迎风制造杀机的武士,每一寸刀刃在他手中都狰狞地睁开双眼,咆哮着颤动。
雨滴打落在风墓手中锋利如光的刀刃上,没有破碎,反而像被平整切成两半,沿着刀身两侧平滑坠落。
“冥色!”
风墓像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祭师,嘴里念出专用于剥夺杀戮的咒语,随后的一瞬间,他手中绯红泣血的古刀在空中形成无数把刀影,如扇骨拼接,形成一个轮盘。
一个由无数把刀影组成的轮盘。
风墓如掌舵者,手指握住无数刀柄,虚无的影子在他指间乱飞。
他狂坠了下去,朝正在地面斩剑的老人杀去。
刀影轮盘飞快旋转起来,切刺向老人。
老人嘴角蔑笑浮动。
突然间,天空落下无数根铁链,层层缠盘,像拦路野兽与空中落下的黑红刀影激撞。
那所有的黑铁链,像一把张开的伞,像树根错综交绕,硬生生把老人护得严严实实,形成一层密不透风的屏障。
风墓的“冥色”刀影轮盘如废墟般崩裂溃散。
底下的所有铁链如被缠在转动的战车轮轴上,所有黑铁链条都在活着一样穿梭交纵,像被机械齿带动转绕,拔动着织出一张“流动链网。”
风墓的刀影溃散后,他挥动紧握刀柄的手掌,长刀刀刃在空气中划过,发出尖啸声。
他眼睛尖利如火,扬手把绯红祭刃斜负在背上,一脚踩到了棱转的铁链之海中。
无数铁链如流动,不停穿梭织行。
风墓身陷其中,只觉被巨钩锁困。
他不顾小腿上被铁链绞得血肉模糊的伤痕,直接双手陷入层层铁链之中,臂骨发出狂力。
在无数黑铁链断裂声中,风墓双臂肌筋暴涨虬结,血液奔腾沸滚,硬生生将那无数层纵横流动的铁链撕裂成两半。
一个巨大的缝隙豁口显露出来,似被巨钉砸开的伤口。
老人没了那层空中铁链保护后,也暴露在风墓的视野中。
风墓怒吼着从那撕开的铁链中冲了进去,挥刀凌空砍向那个老家伙——狂笼之牙,垄痕……
……
雷霆在高空要扑杀大地般咆哮。
老人露出沉重黑色的戏谑笑容,冷如毁灭的铁链
垄痕举起苍老的手掌来,去当风墓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