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桐一瞬不瞬地盯着褚涛,昔日与他相处的画面一幕一幕放映。
“我比你大一岁,就叫我哥吧。”
“妹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上刀山下火海都得去。”
“我女儿可乖了,愿不愿意当她干妈?”
“你啥时候结婚啊,生个男孩,我不介意让涵涵发展发展姐弟恋。”
“涵涵三岁生日,今晚我陪她们母女俩,明儿再请大伙吃饭。”
……
万桐捂住嘴,牙齿咬着虎口,泪水一串一串往外涌,她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朝木梯那边走。
“去哪儿?”聂芷兰松开褚涛四肢的束缚,没有回头。
“拿点东西。”涵涵托她带给褚涛的画。
“朱防跟着她。”
聂芷兰眉头紧皱地看着褚涛双臂的肘窝,担忧的神色显而易见。法医科只有两个人,所以下来的必然有聂芷言。
木梯的拐角,万桐和聂芷言眼神对上,女人觑着她还有泪水倾泻的眼角,心下了然,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拎着勘查箱迈开腿。
吕栋栋戴着手套仔细查看饭桌旁的两个人:“老大,这个人胸前和背后两处枪伤,那个人三处枪伤,都在原地致命,没有移动痕迹。”
“好。”聂芷言转身,一众低着头的同僚映入眼帘,她紧了紧握着勘查箱的手,慢慢靠近,两三位民警让开路。
褚涛平躺在冰冷的地面,走得并不安详。
聂芷兰刻意将他肘窝用脱下的衣衫盖住,但法医的敏感度,以及专业性,聂芷言已经下了判断,注射毒·品过量致死。
女人敛眸,手臂开始不自觉发抖,她浅而急地呼着气,一次又一次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面前的是褚涛,经受非人般的折磨,你要帮他开口说话。”
“聂芷言,毒·品虽然是洪水猛兽,但你有义务面对它,必须面对它。”
“尽自己的努力减少其他人受其迫害。”
“聂芷言,不要怕。”
……
她再次睁开双眼,虽然眸底还是闪烁着迟疑,但已经蹲下身,颤抖着手掀开盖着褚涛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