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欧阳荀这个老东西,手下败将,自不量力。今日又让她女儿前来送命,老夫便成全你。”郑天胤言语之间正要出手,薛文贵又不失时机现身,横亘于二人之间,正色道:“老夫说过,无论何人,也无论何事,都不许在百草谷动手。”
郑天胤狂笑道:“老夫若非要在此动手,你又能奈我何?”
雁南飞实在看不过去,出面说道:“百草谷乃杀戮禁地,我等与你的恩怨,还是依薛神医之言,去谷外解决吧。”
“哪里来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郑天胤骂道,雁南飞正要出手,却被薛文贵拦下,叹了口气,心平气和道:“老夫平生与人为善,从不交恶。若有人非不听劝,老夫便……”
忽然掀起一股疾风,飞雪漫天飞舞。谁也未看清发生何事,眼前已乱作一片。众人纷纷遮挡疾风和风雪时,只听见一阵巨响,如同天雷滚滚,大地颤抖。
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宁静,似是并无事发生。可薛文贵与郑天胤已不在先前位置,而是分别立于院落左右。二人之间,躺着郑天胤的两名属下,已无生还之气。
姝儿身在屋内,虽未亲眼所见外面发生何事,但也感觉到脚下在颤抖,几乎被晃倒,不免替外面众人紧紧地捏了把汗。
“老夫纵横江湖半生,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本以为早就天下第一,谁想到真正的高手竟藏在这深山之中。”郑天胤本就沙哑的声音,此刻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桎梏着。
薛文贵云淡风轻地说:“老夫当年犯下太多杀孽,如今悬壶救人,避世百草谷,已多年未再出手,你若非有伤在身,尚可与老夫斗上个三五回合。可如今,老夫劝你莫要再出手。”
众人虽未亲眼目睹薛文贵与郑天胤交手的情景,可此时也都被所见所闻惊到了,心里涌出无数疑问,纷纷暗自猜度薛文贵究竟何人。
郑天胤冷笑了两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薛文贵道:“老夫是何人并不重要,你应该好好想想该如何脱离当下的困境吧。”
“待老夫收拾完这些麻烦,再回来会你。想取老夫性命,那便来吧。”郑天胤说话间已纵身飞离百草谷,众人纷纷追了上去。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布满积雪的丛林,顷刻间颤抖起来。
雁南飞提着寒铁宝刀,冲着郑天胤命门当面劈下;欧阳靖使着双剑飞身而起,直取双眼;墨白直接使出武落剑法,一剑封喉。
郑天胤不愧自诩为天下第一,毫不惊慌,待三人杀近,忽的旋转离地,犹如一股龙卷风,将三人皆紧紧地吸了过来,围在他身边难以脱身。
向怀光哪会袖手旁观,一声怒吼,拔地而起,剑气如虹,直贯云霄。
郑天胤一掌打了过去,向怀光只感觉疾风如浪,还未来得及抽身,便被扫了出去,翻转着撞在树上,径直掉落。可他很快便被人托住,而后稳稳落地,一回头,才知晓是余盛年救了自己。
他正要说声多谢,只见余盛年已腾空而起,纵身飞向郑天胤。郑天胤此时举掌,正打算下杀手,正面陡然现出个人影,情急之下,一掌打了过去,谁知那人竟消失不见。
雁南飞趁此机会将欧阳靖推开,欧阳靖脱离旋风,飘然落地。郑天胤一声怒喝,兀自抓住雁南飞砍来的一刀,雁南飞动弹不得,幸亏墨白及时出手,一剑刺去。
郑天胤为躲避此剑,被迫分散精力,雁南飞趁机挣脱,与墨白合力,一左一右,形成夹击之势。二人虽已出了全力,却仍旧难以伤及皮毛。
薛文贵也跟了出来,面无表情,在一边冷眼旁观。欧阳靖心急如焚,意欲再次出手相助。向怀光哪肯示弱,与她同时杀入敌阵。
顿时,场面又变成了一对四。
“以多欺少,也不害躁。”郑天胤此时竟然还有闲心耍嘴皮子,雁南飞回击:“若是怕了,便服一声软。”
郑天胤狂笑道:“不知死活!我修罗刀郑天胤何时怕过!”话音刚落,竟一掌劈中欧阳靖,欧阳靖未来得及避开,活生生吃了一掌,落地之时,被向怀光及时抱住。
欧阳靖口中渗出了血,向怀光惊问:“你没事吧?”她满脸痛苦,断断续续道:“我没事,快去帮他们。”
向怀光将她放下,正欲再次杀上前时,只见郑天胤一脚踢中雁南飞胸口,雁南飞径直飞了出去,猛然间坠落,正好落在厚厚的雪地上。他想起身,胸口处却传来一阵剧痛。
此时,只剩下墨白与郑天胤二人对决。郑天胤飘然落地,不屑道:“如今看来,这武落剑法也不过如此。欧阳荀那个老东西收了个不错的徒儿,可你学艺未精,根本不是老夫对手。老夫劝你还是收手吧,免得赔上性命,断了老东西一生武学。”
墨白冷冷地说:“前辈一生绝学,岂容你来诋毁。今日若不杀你,难祭前辈在天英灵。看剑!”他使出武落剑法,再次与郑天胤纠缠在了一起。
雁南飞已站了起来,打算去帮墨白,刚想聚力,却感觉力不从心,几乎站立不稳。
墨白用尽平生所学,将武落剑法使到极致,总算是刺了郑天胤肩膀一剑。郑天胤跳出圈外,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口,眼里闪着杀气:“你刚才这一剑,才配称欧阳荀的徒儿。按照辈分,你也该称我一声师伯。要不别打了,跟师伯走,师伯也将平生所学传授于你。”
墨白怒喝道:“你也配!”郑天胤冷笑:“那便送你去见老东西。”
墨白正要出手,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我来助你!”说话者是余盛年,言语之间人已至郑天胤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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