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rdo;顾即欲哭无泪,倒是把林景衡逗笑了。
大黄汪汪汪的跑上来,顾即怕这只大狗,但这只大黄狗似乎特别喜欢他,一直围在他脚边转悠,吐着舌头像是个笑脸。
渐渐的顾即也发觉他没有恶意,也就愿意和他亲近,跑过来也不躲了,还尝试着用手去摸大黄的头,软软的毛但头是硬的,大黄嗷嗷直跳,撒欢了跑。
到了田地,林奶奶一脱了鞋,把将裤脚卷起来,瞪着顾即,&ldo;还不把鞋脱了。&rdo;
顾即像个被大地主剥削的小农民,不敢耽搁,一回头,林景衡竟然已经把鞋子脱好了,裤脚也卷到了膝盖。
看起来林景衡对播种玉米是轻车熟路的,但是顾即一直认识的林景衡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想到他也会打赤脚进泥土地里,此时临近傍晚,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热的,但太阳还没有下山,林景衡沐浴在阳光里,整个人通透得像块璞玉,顾即无论看多少眼都犹嫌不够。
林景衡把木桶放好,注意到顾即的目光,微微一笑,&ldo;怎么了?&rdo;
顾即急急忙忙摇头,&ldo;没,没。&rdo;
&ldo;没什么没,你偷看就偷看,没什么呀?&rdo;林奶奶不愧是拆台好手,语出惊人,&ldo;我孙子长得这么好看,谁都想多看几眼。&rdo;
林景衡眉眼弯弯的望向顾即,&ldo;是吗?&rdo;
这一老一小弄得顾即哑口无言,满脸通红的附和着,&ldo;是,是。&rdo;
林景衡似乎轻笑了声。
接下来三个人在小田地里播种,偶尔遇到几个农民,林奶奶热情的和他们打着招呼,阳光炙热中,有着最真实的朴素。
林奶奶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但干起农活来毫不含糊,眼见她一边挖坑一边填芽子,动作麻利不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顾即从来没有接触过农活,一时间也很是新鲜,他手脚快,埋头苦干着,林奶奶似乎对他刮目相看,撇撇嘴念了句,&ldo;手脚还挺勤。&rdo;
顾即听到夸奖,开心得更卖力了。
林景衡做什么都是不紧不慢的,就连干农活也是,林奶奶对此习以为常,一个多小时几人把满满一桶玉米芽子种好,林奶奶一边踩土,突然想到什么,面容都是慈祥的。
顾即刚好站她旁边,见她心情好,也就大着胆子问了句,&ldo;奶奶在笑什么?&rdo;
林奶奶看他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林景衡,毫不留情面的出卖自己的亲孙子,&ldo;小时候我总打发他过来施肥,他死活不不肯,还和我闹呢。&rdo;
施肥?顾即疑惑的看着林景衡,林景衡这才听清楚他们两个讲的话,脸上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浮着淡淡的红晕,他语气像是求饶,&ldo;奶奶……&rdo;
顾即就更好奇了,&ldo;为什么你不肯过来施肥?&rdo;
林景衡看起来也不像懒惰的人啊。
林奶奶哈哈大笑,提着木桶就走,&ldo;你们两个在这里浇浇水,我回去煮饭。&rdo;
&ldo;好,奶奶。&rdo;顾即目送着一脸笑意的奶奶回去,才又把问题拉回来,看着林景衡,&ldo;为什么呀?&rdo;
林景衡一把捏住他的头不让他看,&ldo;哪来那么多为什么,&rdo;声音都是含笑的,&ldo;但你要想尝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rdo;
顾即扒拉着头往回看,&ldo;什么?&rdo;
林景衡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句,&ldo;奶奶是让我往地里尿尿,我当然不肯。&rdo;
顾即顿时面色大燥,嘴巴张得老大老大的,才蹭的窜过去给玉米地浇水,嘟囔着,&ldo;我才不要试呢。&rdo;
林景衡终于在后头笑出了声,他看着奋力给玉米地浇水的顾即,眼神微亮,走过去和他一同劳作,泥巴把他的双腿染得污浊,他却毫不在意,反而把泥巴往顾即脸上抹,两个人顿时闹成一片。
夕阳西下,远远望去,一大片绿油油的田地中间的泥土地,有两个少年闹腾在一时,脸上都是汗水和笑容,落日打在他们身上,朝气蓬勃,纯粹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