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些花纹,是不是很美,和你背上的一样。&rdo;他淡淡的声线,慵懒地响在她的耳侧。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敞开的他身子向前一倾,一张俊脸瞬间在瑟瑟面前放大,他低首,噙住她的红唇,舌头长驱直入,翻搅着她口中的馨香。他逼人的男性气息瞬间侵占了她的唇舌,他不断地加深着他的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瑟瑟滑落在他的怀里,瞬间被他高大的身躯所淹没。她的手抵着他坚硬光滑的胸膛,从他的肌肤上隐隐地散发着炙热的触感,温暖灼热,烫的她几乎无所适从。
他的大掌揉捏着她纤细的肩,将她整个人紧紧压在怀里。
他将她一把压在床榻上,颀长的身躯紧紧压上她的娇躯。激情的吻从她的唇移到她的脖颈,再到她的胸前,不知吻了多久,正在瑟瑟几欲窒息的时候,夜无烟忽然一个翻身,滚到了她的身侧。
&ldo;睡吧!&rdo;他弹指灭了红烛,嘶哑的声音略带一丝气恼在黑暗中响起。
他拿起被褥,温柔地将两人的身子覆住,他伸臂将瑟瑟的身子捞在怀中,紧抱着她,可是,却再也没有别的举动。
瑟瑟躺在黑暗里,脸上的cháo红很久才褪去。
她觉得有些疑惑!
他这样戛然而止,难道是因为他的手足还没有好利索?可是,他方才抱着她时,明明是很有力的。但是,这事情,瑟瑟却没有问,只好回身抱住他的身子,隐隐感受到他的心不规则地跳动着。
夜无烟躺在黑暗中,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他明明心中有欲,偏偏却在关键时刻,不行了。
他自然没忘那日无涯赐的那杯酒,他一直觉得那杯酒有问题,却未料到,原来,那杯酒原本就是无涯算准了他会替瑟瑟喝,所以,专门用来对付他的。
他倒是没料到,他的温雅如玉的五哥,也这么腹黑。竟然在酒里给他下这样的药,怪不得方才夜无涯从屏风后出来时,笑眯眯地恭贺他。
此时,他几乎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这种事,他却不能在瑟瑟面前说的,更不能去找云轻狂看病,只能哑巴吃黄连,那样比前番送礼还要丢面子。
他只能暂时忍着。
夜无烟最近过的甚是煎熬。
他进宫去向夜无涯讨要解药,夜无涯便开始向他埋怨朝政事务不易处理,多么繁重,多么艰难,令他夜不成寐。又无比怨念地抱怨说,父皇已经派人开始着手为他选妃。
夜无烟面无表情地听着,其实他明白,夜不成寐的原因怕不是朝政吧?!所以,他就算再同情夜无涯,也只得铁下心来,对他的抱怨充耳不闻。
夜无涯见自己说了半晌,夜无烟只是神色淡漠,凝眉道:&ldo;六弟,你总不能自由和美人都得了吧?你若是要解药,好,朕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替朕处理一段时日的朝政!&rdo;
夜无烟彻底崩溃。
这样的条件他才不答应呢!
&ldo;六弟,你不答应也好,明日朕便离宫出走,届时‐‐&rdo;夜无涯接下来的话没说下去,但是,夜无烟心中却清楚地知晓了他要说什么!
好吧,看在他救了他一命,看在他还是情场失意,他就委屈一下自己吧!不然,如若他真的离宫出走,事情就糟了!他知晓无涯并非说笑,他心中清楚,无涯自小对这个皇位就没有野心的。
所以,自此后,每日里,夜无烟都要到皇宫御书房里报到,悄悄躲在那里替夜无涯批奏折。夜无涯似乎是存心要将他作劳工使,现在的奏折,以及前一段时日积压下来的奏折,在桌上接的都快到屋顶了。
春日浓浓,风和日丽,他这个新郎官,却困在黑沉沉的屋子里,辛勤劳苦!
几日下来,夜无烟深深体会到,皇帝不易做!
是以,愈发地同情起夜无涯来。不过,当他从皇宫疲惫地回到府中,看到夜无涯正坐在他们的屋内,陪着瑟瑟谈笑风生时,同情瞬间化为乌有!
天是寂寥的蓝色,月是皎洁的白色,室内的烛火是淡淡的橘黄色,烛火下的男女看上去也是那般和谐。
夜无烟眯了眯眼,压下心头的郁结,薄唇弯成微笑的弧度,双眸深邃闪亮,锐利的神色自眸间一闪而逝。
屋内的红木矮桌上,摆满了一碟碟的糕点,那糕点做的精致而好看,隐隐有精纯美妙的香气飘了出来,不浓烈,飘散在室内,让人想起悠悠的花香。
夜无烟知晓这是京里著名的糕点坊团糕坊的糕点,他府里没有,一猜就是夜无涯着人买来的。
&ldo;六弟,怎地这般晚才回来?&rdo;夜无涯坐在藤椅上,气定神闲明知故问道。
夜无烟扬起眉梢,飞扬入鬓的轩眉显出极为完美的弧度,唇角绽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ldo;你不是也这般晚还没回宫吗?&rdo;夜无烟毫不客气地回道。
夜无涯微笑道:&ldo;六弟,你如何一回来就下逐客令!?朕竟是这般讨人厌的吗?&rdo;
他缓缓起身,回首对瑟瑟道:&ldo;天色的确是不早了!&rdo;
夜无涯淡笑着告辞离去,俊逸的身影渐渐融入到夜色之中。孤绝的身影在暗夜里越走越远,似乎有些说不请道不明的情绪涌泄而出,让人无端地想要叹息。
他行走在夜色之中,望着天边皎洁的明月,深吸一口气,他强压下心中撕裂般的痛苦与不舍,抑制住胸臆间不断泛起的心酸与苦涩,把所有的悸动和深情化成了波澜不惊的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