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蛮有意思的嘛,&rdo;那女子说。语声又回到原来带有撒娇少女意味的声音。声音转换的速度渐渐加快。&ldo;是吗?是这样。那么说,我是为隐藏被抽污的身体偷偷离开你的。雾之桥,萤火虫的光,罗伯特&iddot;泰勒,贝贝安&iddot;李……&rdo;
&ldo;我把你从这里领回去。&rdo;我打断她的话,&ldo;把你领回原来世界,领回有秃尾尖卷曲的猫有小院子和早晨有闹钟响起的世界。&rdo;
&ldo;怎么领?&rdo;她问我,&ldo;怎么把我领出这里啊,冈田先生?&rdo;
&ldo;跟童话一样,消解魔法即可。&rdo;我说。
&ldo;倒也是。&rdo;那声音说,&ldo;不过,冈田先生,你认为我是久美子,想把我作为久美子领回去。如果我不是久美子的话,那时你怎么办?你想领回的也许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你果真那样自信吗?恐怕还是冷静地认真考虑一下好吧?&rdo;
我捏紧衣袋里的笔状手电筒。我觉得位于这里的不可能是久美子以外的人。但无法证明这点,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假设。手在口袋中满是汗水。
&ldo;领你回去。&rdo;我用没有生气的声音重复道,&ldo;我是为此而来这里的。&rdo;
传来轻微的衣服摩擦声。大概她在床上变换姿势。
&ldo;你能确确实实地这样一口说定?&rdo;
&ldo;一口说定。我领你回去。&rdo;
&ldo;不变卦?&rdo;
&ldo;不变卦。决心已定。&rdo;我说。
她像在核实什么似地沉默有时。之后长长唱叹一声。
&ldo;我有件礼物给你。&rdo;她说,&ldo;不是大不了的礼物,但可能对你有用。别打亮,手慢慢神来这边,伸到床头柜上,慢慢地。&rdo;
我从椅子立起,像探寻那里虚无深度似地在黑暗中静静伸出右手。指尖可以感觉出空气探出的尖刺。我的手终于碰上了那个。当我知道那是什么时,空气在我的喉咙深处被压缩得硬如石棉。那是棒球根。
我握住棍柄部位在空中直上直下地一挥。的确像是我从那个年轻的吉他金汉子手中夺来的棒球棍。我确认其柄部的形状和重量。不会错,是那根棒球根。但在我摩拿着仔细检查时,发觉球棍烙印往上一点粘有什么垃圾样的东西:像是人的头发,似乎凝固的血糊那里粘有真人的头发,毫无疑问。有谁用这球棍猛击了谁的‐‐大约是绵谷升‐‐的脑袋。一直塞在我喉咙深处的空气这才排了出去。
&ldo;是你的棒球棍吧?&rdo;
&ldo;或许。&rdo;我控制住感情说。我的声音在深沉的黑暗中又开始带有一丝异样,就好像有人埋伏在暗处代我说话。我轻咳~声。弄难说话人的确是我之后继续道:&ldo;不过好像有谁用来打了人。&rdo;
她静默不语。我放下球棍,挟在两腿之间。
我说:&ldo;你应该很清楚,清楚是谁用这球棍打了绵谷升的脑袋。电视里的新闻是真的。
绵谷升伤重住院。意识不清,有可能死掉。&rdo;
&ldo;他不会死。&rdo;久美子声音对我说,仿佛毫无感情色彩地告以书中的史实。&ldo;但意识有可能丧失,而在黑暗中永远仿惶。至于是怎样黑暗,谁也无从晓得。&rdo;